司桐抬手開車門的動作停下來,不解地看向鬱寒深。
“苦嗎?”鬱寒深問。
司桐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怔了怔,而後搖頭,神色淡淡:“不苦。”
中藥怎麼會不苦?光是聞到那苦澀的氣味,就足夠讓正常人敬而遠之。
鬱寒深看著女孩那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清冷模樣,沒說話,片刻,高大的身軀忽地微微傾過來,長臂一伸。
司桐只覺得嘴角被粗糲溫熱的觸感擦過,反應過來鬱寒深做了什麼,她驚得猛地往後退開。
“嘴角沾了點髒東西。”鬱寒深卻泰然自若,坦然得彷彿剛才那個輕浮的舉動不是他做的。
他面不改色地看著目露驚慌的女孩,眼底藏著笑意,嗓音平靜:“回去吧。”
司桐幾乎是跑下車。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鬱寒深勾了勾嘴角。
這才是二十出頭的女孩該有的樣子,情緒外露、生動、鮮活。
鬱寒深垂眸,捻了捻方才擦過女孩唇瓣的手指,眸光幽暗。
司桐下車後被寒風一吹,冷靜了不少。
雖然鬱寒深剛才的舉動有些輕佻,但他一臉的嚴肅正經,應該只是看見她嘴角沾了東西,出於好心,順手幫忙擦掉而已。
反倒是她的反應,有點過激,顯得大驚小怪。
鬱寒深大了她十歲,一直是值得尊敬的長輩一般的存在,從她在鬱家受傷開始,或許他就將她當成需要關照的晚輩,所以才會有他後面的這些照拂。
這麼想著,司桐亂糟糟的心慢慢沉澱下來。
晚上下晚自習,司桐回寢室發現手機裡收到一條來自鬱寒深的簡訊。
【出差,四周後回】
簡訊傳送時間是五點五十三分,算時間,應該是她喝完藥沒多久,他就給她發了這條簡訊。
就好像,鬱寒深今晚突然出現,是因為要出差,過來跟她道個別。
司桐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幾個字。
他這是在……報備行程?
至於原因。
大概因為……她四周後還需要去見鄧教授,所以在告訴她,等他回來了帶她去國醫堂。
應該是這樣。
承了鬱寒深那麼大的人情,司桐沒辦法再假裝看不見他的資訊。
想了想,她回了一句。
【好的】
傳送完,她放下手機去洗漱。
洗完漱回來,手機裡多了條新的資訊。
【等我】
等他回來帶她去見鄧教授麼。
司桐美眸輕輕閃了閃,沒再回復。
時間一晃,週六。
司桐剛到培訓機構,負責人找到她:“你晚上有別的安排嗎?”
不等司桐回答,負責人繼續道:“洲洲的媽媽想要給洲洲請個私教,我推薦了你,時薪一千,你晚上要是有時間,週五週六晚上可以過去給洲洲上兩個小時的課。”
週五週六晚上正是司桐去皇廷上夜班的時間。
但是和洲洲的家教比,皇廷的兼職工資低,時薪才幾十塊,而且要上到十一點之後,有時候凌晨才結束,顯然洲洲的家教更適合司桐。
這……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工作。
司桐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是洲洲媽媽的號碼,你自己跟她確定具體的上課時間。”負責人把鬱顏汐的號碼發到司桐手機上。
臨走前,目光復雜地看了眼司桐。
洲洲媽媽提出想要個私教,他們這有很多從業十年以上的老牌教師,不管是教學經驗還是學歷,都在司桐之上。
但洲洲媽媽卻點名要司桐,而且主動將價格提高兩倍。
要不是洲洲媽媽同為女性,負責人都要以為她是對司桐有什麼企圖了。
司桐正低頭翻出皇廷領班的號碼,沒看見負責人意味深長的眼神。
既然決定接下洲洲家教的工作,皇廷那邊的工作她只能辭掉。
隨後又跟鬱顏汐確定好上課的具體時間,週五週六晚上六點到八點。
上完培訓中心的課,她直接帶洲洲去了西山楓林,這是海城有名的富人小區。
司桐對孩子很有耐心,和洲洲相處很愉快,鬱顏汐回到家,竟然聽見了洲洲歡快的笑聲。
她怔了怔,自從撞破丈夫出軌,她很長一段時間情緒暴躁,洲洲的性格就是在那段時間變的,已經很久沒聽見他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