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發了工資,賀恆心情非常不錯。
雖然他的工作從鬱寒深的助理變成司桐的專用司機,但工資不減反增,而且司桐事少,他工作輕鬆,日子美得不行。
正哼著小曲,駕著路虎飛快地行駛在海城夜晚的街道上,手機鈴聲忽地響。
看見鬱寒深的號碼,他正了正神色,接聽。
“你跟老宅那邊很熟?”鬱寒深意味不明的話傳來。
輕緩的語調,卻讓賀恆沒由來心跳一滯。
“沒、沒有……就是前幾天老夫人讓、讓我留意一下司小姐的動向……”賀恆的好心情頓時消散,說話舌頭捋不直,手心開始出汗。
老夫人身為鬱家的老太君,親自打電話交代他辦事,他一個小助理,哪裡敢拒絕?
而且也不是什麼要命的事,只是留意一下司桐面對別人行賄會怎麼處理,他如實回答而已。
不知道老夫人是不是說了什麼,惹到了鬱總,害得他裡外不是人。
“我看賀助理是忘了誰給你開工資,不如明天開始,去老宅上班吧。”鬱寒深漫不經心的話再度傳來。
賀恆心臟狂跳。
完了。
“對不起鬱總,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向任何人洩露有關司小姐的任何事。”賀恆努力控制著方向盤穩住車速,誠懇又鄭重地道歉。
本以為老夫人是鬱總的母親,他胳膊肘往外拐一下沒關係……
鬱寒深沒接這話,頓了片刻,再次低沉開腔:“放出風,以後誰再敢去打擾司小姐,就是跟煌盛集團作對。”
聽見這句話,賀恆緊繃的心絃微微鬆了一點,連忙恭敬地應下:“是。”
掛了電話,他打了右轉向燈,慢慢把車靠邊停下,整個人近乎虛脫地癱靠在駕駛室。
雖然鬱寒深的語氣始終都不鹹不淡,可就是這份不鹹不淡,讓人倍感壓力。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需要暴跳如雷、厲聲嘶吼,只需要輕飄飄幾句話,就能讓人心生畏懼和害怕。
緩了好一陣,賀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開始打電話交代大老闆的吩咐。
司桐這幾天上班都隨身帶著充電器,因為總有一些自稱某某公司老總的人給她打電話,總是把她的手機打沒電。
不過今天卻很奇怪,一個電話也沒接到,而且之前跑來奶茶店找她的那些人,今天也沒有再出現。
司桐沒有過多糾結,這樣最好不過。
因為鬱寒深昨夜跟她說過今晚要去老宅吃飯,司桐提前跟店長說了一聲。
店裡今天招了兩個年輕女孩,雖然正在學習階段,不過有她們幫忙,店裡不至於忙不過來。
五點半,司桐坐賀恆的車去老宅,路過超市,她讓賀恆在超市停一下,這是她第二次去鬱家老宅,不好空手。
買了幾盒茶葉,挑了一些當下應季的水果,用禮盒一裝,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
想了想,又去零食區買了一大袋的零食。
車子剛駛進鬱家老宅門前的私人公路,鬱寒深的電話打進來:“我這邊結束了,很快過去,別怕。”
他那邊有個重要的會議,原本安排在七點到九點,因為要陪司桐回老宅吃飯,鬱寒深讓底下人縮短了下午的行程安排,提前開會,又壓縮了會議時間。
司桐隱約猜到他在擔心什麼。
上次她在被鬱知珩堵在衛生間裡,後來鬱寒深下樓後抱了她一陣,雖然當時他什麼都沒問。
但是,她躲在衛生間不敢出來,非要他來接,他怎麼會猜不到發生了什麼。
在鬱家,能這般讓她迴避的,只有一個人。
“嗯。”司桐微笑,一向清冷沉靜的美眸明亮。
眉眼間流露出戀愛中女孩的嬌態。
賀恆不由得從後視鏡看了眼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
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是在高架上,她被人從秦家的賓士車裡推下來,差點被他撞到。
那時候的司桐,美則美矣,身上卻毫無年輕女孩該有的朝氣,整個人流露出來的氣質,像是歷盡滄桑、被生活磋磨過的三四十歲的女人。
而此刻,她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枯木,煥然一新,抽出新芽。
白色路虎在老宅門前停下,立刻有傭人上前把司桐買的東西拿進去。
大約是有人進去通知眾人她來了,她在玄關正要換室內拖,鬱老夫人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
“桐桐,你來啦。”鬱老夫人滿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