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意避開她,不管是給他打電話,還是出現在有他的場合,他對她的態度,跟以前大不相同。
以前她有問題徵求他的意見,他會為她分析利弊,會給她引導性的建議,現在,他只會用一句‘去問你兄長’打發她。
賀清瀾愛慕他這麼多年,一直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是特別的,哪怕只是朋友,也是他身邊唯一的女性朋友。
可現在,她連他的朋友都做不了了。
甚至看見她受傷,他問都不問一句。
此時此景,不免讓她想起在保利大廈地下停車場的情形,也只這樣,對受傷的她視若無睹。
可越是這樣,她心底的傾慕之情越是強烈,甚至過去這麼些年,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跟他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司桐的出現讓她有了危機感。
又或許是鬱寒深態度的轉變讓她心慌。
她想見他,瘋狂地想見他,所以剛才在路口看見鬱寒深的邁巴赫,她想也不想就掉頭跟了上來。
原本她的設想,是藉著車禍與鬱寒深獨處,卻沒想到司桐在車上,更沒想到鬱寒深根本不打算和她一起等保險公司的人。
沒多久,賀恆開著白色路虎過來,司桐隨鬱寒深下車。
鬱寒深拉開路虎的後車門,伸手擋住車門框的上沿,保護司桐不被撞到頭,等女孩上了車,他關上車門,繞過車尾去另一邊。
細緻體貼的舉動,和他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冷峻涼薄,截然相反。
賀清瀾剋制不住地眼眶泛紅,哪怕是和鬱寒深關係最融洽的時候,她也沒得到過這般溫柔的對待。
“寒深!”賀清瀾看著鬱寒深偉岸高大的背影,心底湧出不甘,“我的頭有些疼,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她害怕從鬱寒深嘴裡聽到拒絕的話,沒等他開口,又道:“姑姑知道我一個人在海城,不放心我,叫我有事就找你,她應該跟你說過叫你照顧我吧?”
賀清瀾搬出鬱寒深的二舅媽。
鬱寒深停下腳步,轉身,目光不鹹不淡地看過來。
對上他平靜的眼眸,賀清瀾感受到強烈的壓迫,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臉色微白。
他的眼神,好可怕。
“想有人照顧,就回京城。”鬱寒深的聲線薄涼至極,“我不是你的父兄,沒有義務幫襯你。”
賀清瀾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路虎開走,用力睜大眼睛,想要逼退淚意,可眼淚還是滾落下來。
從小接受淑女教育,在男女感情上她向來委婉矜持,所以才會那麼多年被動地等鬱寒深主動。
現在她想要主動一點,卻失去了主動的立場和機會。
若是在司桐出現之前,不管是她上次扭傷腳,還是這次額頭受傷,鬱寒深都不會不管她。
如果司桐消失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