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如果我媽找你說情,讓你籤諒解書,你千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計較啊。”
“我媽就是心軟,清瀾表姐是她的親侄女,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清瀾表姐坐牢。”
僱兇殺人致人死亡,律師說情節嚴重,如果沒有死者家屬的諒解書,極有可能判無期。
而且聽說,曲博安那邊是想把人往死刑上定罪,又有鬱寒深壓著,賀家想活動關係都不行,不急才怪。
季念念和李曉萱陪了司桐一會兒就走了,下午還要上課。
她們走後,司桐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出神。
鬱寒深這三天推掉所有應酬,也沒有去公司,讓助理把需要處理的檔案送來醫院。
大概是最近公司事比較多,他的手機頻繁有電話進來,時不時還要主持視訊會議。
肉眼可見的忙碌,即便如此,他還是寸步不離地陪著司桐。
可就在不久前,他接了一通電話,然後離開,病房裡只剩下司桐和兩個護工,以及門口的兩個保鏢
正出神,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桐桐,是我,二舅媽。”
聽見鬱寒深二舅媽的聲音,想到季念念的話,明知道對方是為賀清瀾說情而來,司桐也做不到讓鬱寒深的長輩吃閉門羹。
“讓她進來吧。”她吩咐保鏢。
保鏢卻沒有聽她的話,而是說:“鬱總吩咐,他不在,任何人都不讓進。”
二舅媽像是沒料到鬱寒深會有這種吩咐,語氣有些不敢相信:“我是你們老闆的二舅媽。”
保鏢:“老闆的親媽也不讓進。”
二舅媽:“……”
這時,外面又傳來賀夫人的聲音,語氣充滿譏諷,“現在信我了吧?你那個外甥,魂都被那個小騷狐狸勾走了!”
“大嫂。”二舅媽皺眉。
賀夫人隔著病房門對司桐喊,哪怕是有求於人,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口吻:
“司桐,只要你肯出具諒解書,你要多少錢都行,五千萬夠不夠?不行六千萬,一個快七十的老太婆,換六千萬也夠本了。”
“大嫂!”二舅媽眉頭皺得更緊,有些不高興,“如果你叫我來是為了跟阿深媳婦吵架,那我走了!”
賀夫人:“……”
二舅媽隔著門板,聲音溫和道:“桐桐,二舅媽不奢求你原諒清瀾,只求你出一份諒解書,不要讓清瀾一輩子待在牢裡。”
“我問過律師了,就算有諒解書,她也要被判二十年以上,等二十年後她都五十多了,這輩子也毀了,也算是受到懲罰。”
司桐淡淡開口:“二舅媽,如果現在躺在醫院太平間的是您的親人,您會給兇手寫諒解書嗎?”
二舅媽:“……”當然不會。
可人都是幫親的,即便知道是強人所難,也想為了在意的親人試一試。
司桐頓了頓,緩緩道,聲音裡有著不加掩飾的冰冷恨意:“二十年不夠,無期也不夠,她最好判死刑。”
“你這小賤人!”賀夫人頓時暴跳如雷,怒目圓瞪:“你以為你不出具諒解書,賀家就沒別的辦法了嗎?你知不知道鬱寒深此時在做什麼?”
這話,讓司桐微微一愣,鬱寒深接完電話離開病房的時候,沒有說要去做什麼。
賀夫人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