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桐有過節而且會算計她的人,一隻手就能數過來,韓靈麗,秦思涵。
瞭解她的性格,知道她無法接受和愛人之間隔著親人性命的人,也不多,秦思涵,鬱知珩。
同時符合這兩點的,似乎只有秦思涵一個人。
司桐稍加思索,就在心裡確定了懷疑物件,她收緊手指,手機的稜角硌疼她的掌心。
“不用你告訴我,我知道是誰。”她淡淡出聲,語氣肯定:“是秦思涵。”
賀清瀾一怔,“你怎麼知道?”
司桐:“原本不確定,現在確定了。”
“……”賀清瀾一陣沉默,片刻後,她笑了,“司桐,你挺聰明,詐我是嗎?”
“就算你知道是誰又如何?你有證據嗎?”她笑得得意又瘋癲:“我有,當時她給我打電話,我錄音了,我在華和醫院,讓寒深來,我把證據給他。”
掛了電話,司桐站在西餐廳門口,夜風凌冽,吹得她骨頭髮冷。
五年前五年後,居然都是秦思涵在背後算計她。
想了想,她打電話給曲博安,把賀清瀾說的原封不動告訴他。
曲博安聽完,開口說:“我要聽一下錄音內容才好判斷秦思涵構不構成教唆罪,如果構成教唆罪,她就屬於多次犯罪,加重處罰情節,至少七年以上。”
秦思涵因為教唆罪被判了六年八個月,後來又因為捅傷邵林森,去年十一月庭審,被判了八年。
加上這次,等她哺乳期結束,也不過是二十幾年的牢獄之苦。
司桐閉上眼,秦思涵害死了那麼多人,哥哥,舅舅,外婆……而她,卻只是輕飄飄坐二十幾年牢就抵消了嗎?
曲博安說:“賀清瀾在之前的審訊中絲毫沒有透露有人教唆她,也許這只是她為了讓鬱總去見她而編造出來的,太太先不要當真,我明天把這件事告訴警方,等他們那邊的調查結果。”
“桐桐,誰的電話啊,打這麼久?”張夢玲見司桐遲遲沒回去,出來找她。
司桐把手機塞進羽絨服口袋,牽了牽嘴角:“服務員上餐了?”
張夢玲笑得大咧咧,“都上齊了,再不吃冷了。”
吃完飯張夢玲想去看電影,春節上了好幾部,據說都挺不錯。
但司桐沒心情,張夢玲叫不動她,只好也回家。
鬱寒深晚上見了幾個商友,接到曲博安的電話,心繫小妻子,提前結束飯局,回到貢院,是晚上九點。
看見坐在別墅樓門前臺階上,托腮發呆的司桐,羽絨服臃腫,她卻依然顯得纖瘦單薄。
鬱寒深的眸色微斂,走過去低沉開腔:“不睡覺坐在這裡幹什麼?”
司桐回神,順著男人挺拔修長的腿,往上望進一雙深邃溫柔的眼眸。
起身撲進鬱寒深懷裡,她說:“在等鬱先生。”
鬱寒深很穩地接住她,身形沒有因為衝擊力而晃動半分,大手摟在她的肩胛的位置,“怎麼不在屋裡等?外面不冷?”
司桐從他懷裡退出來,仰著臉看他,唇邊笑容嫣然:“在外面求婚比較有誠意。”
她從羽絨服口袋摸出一枚銀色素戒,拿起鬱寒深的左手往無名指上套。
一邊還念著臺詞:“鬱先生願意娶我嗎?願意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都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嗎?”
鬱寒深饒有興趣地垂眼看她,“我還沒說願意,鬱太太就把戒指戴上了,是不是心急了點?”
“你肯定願意。”司桐看著鬱寒深的手,很素淨的鉑金戒指,圈在男人骨節分明的指骨上,顯出些優雅內斂的味道。
“萬一不願意呢?”鬱寒深的嗓音帶著愉悅。
司桐笑吟吟地摟住他精壯的腰,抬著臉,“不願意也來不及了,上了賊船,就別想下去。”
她看起來似乎很高興,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
鬱寒深的目光平靜深邃,唇邊的笑意收了收,捧住司桐的臉吻下來。
兩片薄薄的唇貼著她的,慢慢輾轉廝磨,像是一種安撫。
司桐閉上眼睛,緩緩的,眼淚剋制不住落下來。
許久,鬱寒深將她擁進懷裡,語氣是看穿她心思後的心疼,“不高興就不高興,在我面前不用逞強。”
司桐的眼淚浸溼男人挺括的領帶,在他懷裡悶悶開口:“五年前我跟鬱知珩交往,秦思涵喜歡他,為了他來針對我,可現在我都已經跟鬱知珩沒有關係了,她為什麼還要針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