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又敲打了一番現場的記者,恩威並施地警告他們不要亂報道。
司桐聽不太真切,眼前揮不去韓靈麗怨毒的眼神,和沈沐黎痛徹心扉的臉,心底情緒翻湧。
鬱寒深扶著她坐下,見她臉頰上指印清晰,深邃的眸中滿是心疼,捧著她的臉頰輕輕摩挲。
“是我的錯,不該放任你跟沈沐黎接觸。”男人的嗓音很低,可還是透過音響裡司清城的聲音,傳遞到司桐耳中。
司桐緩緩回神,“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
是她自己貪圖那份莫名其妙的孺慕。
她靠在鬱寒深懷裡,安靜地做著深呼吸平復心情。
司清城很快結束講話,觀眾席的來賓和記者陸續離開。
莫煦北湊過來,看著司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居然是我的表妹,真不可思議。”
司桐沒接話,輕聲跟鬱寒深說:“我想回家。”
“好,我現在帶你回去。”鬱寒深扶著她起身。
一站起來,‘嘩啦’一聲,司桐腳下的地板落了一地水。
她一愣,耳邊,是莫煦北倒抽冷氣的聲音,“快把她抱起來,破水了!”
他的話音未落,鬱寒深已經橫抱起司桐。
“把她下身抬高一點,別讓羊水流太多,萬一臍帶跟著羊水流出來,就危險了。”
莫煦北正經起來,挺像那麼回事。
一邊跟著鬱寒深往電梯廳走,他一邊說:“她這情況要躺著,開我的車,你的車是航空座椅,不好躺。”
司清城正打電話給沈妍夕問沈沐黎的情況,突然聽見莫煦北那句‘破水’的話,電話也顧不上打了,抬腳跟上。
鬱寒深的薄唇抿成一道鋒利的線,眸色沉冷,他手臂上的力道大,步履穩重。
即使走得快,也沒讓司桐感覺到半點不適。
出了電梯,莫煦北拔腿往停車場跑,他來的時候自己把車停去了停車場,沒把車鑰匙給酒店的泊車員。
此時才五點多,往日這時候太陽還掛得很高。
但現在,外面的天色很暗。
莫煦北的車是一輛黑色suv,後排座空間大,鬱寒深動作輕緩地把小妻子放置在後座。
“把腰靠墊在她屁股下。”莫煦北聲音緊迫,一邊啟動車子,一邊提醒。
而後開口問司桐:“肚子疼不疼?”
司桐躺在suv後排的三人座上,臀下墊了腰靠,下身抬起,可依然能感覺到有熱流不受控制地流出來。
鬱寒深沒有位置坐,單膝跪著蹲在小妻子頭邊。
男人的大手包裹著女孩的小手,手背上的筋脈和骨骼暴起,明顯用了很大的力道。
可司桐的手舒展著,看起來握住她的力道並不大。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疼,可是孩子一直在動,不太正常,以前從來沒這麼動過……”
她學習了很多孕期的知識,知道異常胎動可能是胎兒在向母體求救。
司桐眼眶發紅,“孩子們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鬱寒深斬釘截鐵地回答。
浸淫生意場十幾年,鬱寒深把生意人的規則玩得很明白,有時候跟司桐說話,也會用上模稜兩可、話不說絕對那套。
但此時,他想也不想,就給出‘絕對’的答案。
“是你太緊張了,孩子們感覺到你的情緒,才會跟著不安,放鬆點,不會有事。”鬱寒深的嗓音低緩。
哪怕此時他的內心猶如火燒,面上依舊鎮定從容,唇邊帶著淡笑,很鬆弛的做派。
作為丈夫,此時是妻子唯一的依靠,若是他亂了陣腳,還如何安撫妻子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