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死了!”
與他的情緒激動比,鬱寒深仍舊沉穩如山,八面不動,“是嗎?真遺憾。”
鬱寒深慢慢交疊起長腿,身軀往後,靠著椅背,淡淡開腔:
“景先生讓人在我妻子的頒獎禮上惹事,可有想過她懷著雙胎,即將生產,一著不慎,可能一屍三命?”
景澤川一怔,他能在繼承人鬥爭中獲勝,自然有預判的能力。
一屍三命,他當然有預料。
只是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鬱寒深沒有停頓,繼續道:“我不過是把你對我做過的事,還給你,你就受不了了?”
,!
景澤川抬起手,捂著臉低聲痛哭。
鬱寒深看著他,目光平靜而涼薄,無半點同情。
許久,景澤川沉悶的聲音從指縫間溢位來,“那段錄音,是你偽造的吧。”
“我是弄死了那幾個綁匪,也說過類似的話,但,錄音裡的‘我’,英文發音不是我的習慣。”
“你找到了我當年僱傭的那支僱傭軍,是吧?如今,只有那支僱傭軍知道我做過什麼,說過什麼。”
“鬱寒深,你當真是心狠手辣,為了報復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鬱寒深輕笑,“比不得景先生,為了討女人歡心,可以對無辜的孕婦下手。”
言罷,他站起身,“榮小姐英年早逝,鬱某深表同情,要怪,就怪你,不該助紂為虐。”
……
景澤川失魂落魄地走出煌盛集團大樓,被外面的太陽一刺,眼淚嘩啦啦往下淌。
耳邊只剩下榮畫橋留下的最後那句話,“景澤川,以後,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再也不要見到他。
現在,她真的再也不用見到他了。
咎由自取。
景澤川穿過煌盛大樓前寬廣的廣場,跨過路邊綠化帶,徑直朝路對面走。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忽然,刺耳的剎車聲劃破長空。
緊接著。
嘭!
姚總助急匆匆推開總裁辦的門,“鬱總,景澤川被撞了,恐怕……”
鬱寒深的眼眸平靜如深潭,聞言不起一絲波瀾,“知道了,去忙吧。”
景澤川在煌盛集團大樓前被撞,很快傳開。
鬱寒深接到鬱老爺子的電話。
鬱老爺子在電話裡質問:“你說實話,榮畫橋突然沒了,是不是你做的?”
“要不然景澤川怎麼會跑去找你,還在公司前被撞了,我聽人說,交警調監控,他是故意尋死。”
鬱老爺子可沒忘了,當初司桐差點死在手術室,是榮畫橋乾的。
“以前你做事激進,手段強硬,我不管,但你現在有妻子有孩子,做事的手段也該軟和點了。”
“就當給孩子積點陰德。”小心將來遭報應。
最後半句,鬱老爺子沒說,不想把不吉利的話,說在大孫子身上。
但鬱寒深聽懂了。
他站在總裁辦的玻璃牆前,俯瞰海城金融中心的繁榮盛景。
那雙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眸,此時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黑雲層層疊疊,帶著雷霆萬鈞般的壓迫感。
半晌,他雲淡風輕地說:“知道了。”
傍晚五點左右,夕陽西下,金燦燦的陽光鋪滿海城大街小巷。
貢院八號院,一輛邁巴赫平穩地駛到庭院大門口。
鬱寒深坐在駕駛室,隔著鐵藝大門,一眼看見草坪上妻兒追逐嬉戲的畫面。
君寶和卿寶邁著小短腿在前面跑,司桐在後面踩著小碎步追。
追到一個,摟緊一個,輪流親他們的小臉蛋。
陽光跳躍在她的眼角眉梢,襯得她鮮活又明媚。
鬱寒深眼底層疊的黑雲,在這一刻緩緩散去。
司桐聽見汽車聲,一轉頭,看見熟悉的邁巴赫駛進院子裡。
車子停穩,鬱寒深推開車門下車。
司桐丟下孩子,輕快地跑過來,“老公,你回來了!”
君寶和卿寶看見媽媽跑向爸爸,爭先恐後地追在後面,一歲五個月的小傢伙們,腳下已經很穩當了。
君寶的小臉緊繃,有鬱寒深嚴肅的影子,卿寶奶聲奶氣地喊著:“媽媽,媽媽。”
司桐跑到鬱寒深面前,一個助跳,跳進他懷裡,雙腿圈住男人精瘦的腰。
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