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書禾等了應該有一會兒,正拎著傅宴凜中午送的包,站在噴泉旁邊,百無聊賴地拿腳尖點地。
她是真喜歡這款包,她在穿衣打扮方面一向時尚精緻,每套衣服都有固定搭配的包和鞋子首飾。
現在拎著和身上的衣服明顯不搭的包,足可見傅宴凜這個包送到了她的心坎裡。
她腕上的粉鑽女士表,也是他過年那陣,送她的新年禮物。
除了包,她最喜歡的就是粉鑽。
所以當傅宴凜從西褲口袋裡掏出一個奧特曼造型的粉鑽髮卡,鬱書禾的眼睛亮了一下。
傅宴凜把粉鑽髮卡別在鬱書禾鬢角的水晶髮卡旁邊,“很適合你。”
鬱書禾抬手摸了摸,“這個是什麼禮物?”
傅宴凜兩手插兜,彎下腰,近距離直視她,“送給未來女朋友的禮物。”
“喜歡嗎?我的未來女朋友。”
鬱書禾不是沒被人表白過,只是她從來分不清那些說喜歡她的人,有幾分真心,譬如蔣羽辰。
她的鬱家千金的身份,註定了她身邊會有很多別有用心的追求者。
“我不明白。”鬱書禾抬著頭,看著背對夕陽的傅宴凜,他的那雙眼睛,如此深情勾人。
“你為什麼突然要追我?”
“這是什麼問題?”傅宴凜唇邊帶著笑,“除了喜歡你,還能為什麼?”
“可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要是喜歡,早該喜歡了。”鬱書禾不大信。
“誰叫你老躲著我?要是我們經常見面,或許我早就發現喜歡你了。”傅宴凜說起這個,還是有疑惑,“你還沒回答我,這些年,為什麼躲著我?”
“……”不提還好,一提,又想起辣眼睛的那一幕。
鬱書禾頓時紅了臉,推開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顏,“沒有為什麼,就不想見你。”
“所以,你是承認你這些年,都在躲我了。”傅宴凜把過去所有和鬱書禾有關的事都想了一遍,實在沒想出來做過什麼、讓她這麼躲他的事。
而且每次一提,她都臉紅羞澀。
傅宴凜眯起眼,順勢摟住她的腰往跟前一帶,低頭在她耳邊問:“到底什麼事?”
鬱書禾臊得耳朵快要燒起來,埋著腦袋,不管傅宴凜怎麼問都不出聲。
這天的晚飯,兩人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吃的,傅宴凜依舊不用她開口,就報出一堆她愛吃的菜名。
菜上齊後,鬱書禾低頭吃東西,努力忽略對面兩道燙人的視線,但那兩道直勾勾的注視,實在不容人忽視。
鬱書禾吃了一會兒,終於頂不住傅宴凜的目光,起身去了趟衛生間。
在衛生間磨蹭了一陣,才出來洗手準備回包廂。
剛出女衛的門。
“鬱二小姐?”
鬱書禾聽見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循聲瞅去,看見一張有些面熟的臉。
那是個三十五左右的青年。
見她眼底的疑惑,青年笑了笑,態度是恭敬的,“鬱二小姐不認識我了?我叫姚家啟,張君成的合夥人,你以前來過我們的公司,我接待過你,還記得嗎?”
鬱書禾想起來了,優雅大方地笑了下,“你好。”
“天圖投資要上市了,你知道嗎?已經提交了上市申請,正在走稽核流程,我跟君成在這邊應酬監管部門的幾個領導,君成喝多了,在裡面吐呢。”
他這麼一說,鬱書禾確實聽見男衛那邊傳來難受的嘔吐聲。
像張君成這樣沒有雄厚背景的,做很多事都很不容易,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關係路路通,沒關係路路堵。
哪怕藉助鬱家的門路,也需要他付出比別人更多的精力和努力,才能爬到自己想去的高度。
鬱書禾朝男衛的方向看了兩眼。
“鬱二小姐是一個人在這吃飯,還是跟別人一起?”姚家啟看著她問。
沒等鬱書禾回答,他又說:“我們應酬完貴客,要去君成家裡吃宵夜,你要不要一起,你要是去,君成說不定會高興得多炒幾個拿手菜。”
鬱書禾想起這位合夥人以前就想把她和張君成往一起扯,明白他是想讓張君成攀上鬱家,好帶著他和天圖投資一步登天。
“我……”她想說自己跟別人一起。
還沒說出口,張君成從衛生間出來。
他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應該是剛洗了臉,清雋的臉上沾了水,除了眼睛裡有些紅血絲,倒也看不出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