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去城西淮河路派出所的路上,瞭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張夢玲跟幾個朋友在魅色酒吧聚會,與另一波人發生了肢體衝突。
她給鬱寒深打了電話,跟他借曲博安用一下。
聽見她這麼晚還出門,鬱寒深的語氣有些重:“你現在能到處亂跑?”
“……”司桐聽出男人話中的嚴厲,沒覺得生氣或是害怕,或許是這人最近對她太呵護寵愛,助長了她的氣焰,膽子也跟著大起來。
“玲玲在派出所肯定很害怕,我過去看看。”司桐記得上次和張夢玲進派出所,那丫頭被嚇得一直哭。
別看張夢玲平日裡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打起架來不要命,其實膽兒挺小,司桐剛才在電話裡能聽出她的哭腔。
鬱寒深聽見司桐撒嬌的聲音,語氣緩了緩,“曲博安過去處理就行,你讓賀恆掉頭回家。”
“聽話。”他強調,態度是一貫的強硬。
司桐積極地應了一聲。
但是掛了電話後,她沒跟賀恆說掉頭回去。
只是她不說,鬱寒深的電話直接打到賀恆那兒,像是早有預料。
賀恆聽見鬱寒深叫他送司桐回貢院,自然是滿口答應。
收了線剛要掉頭,身後響起老闆娘清柔的聲音:“你要是不送我,我只能自己打車了。”
“……”賀恆下意識扶正方向盤,大老闆的命令不能違抗,可這位老闆娘是大老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更是馬虎不得。
“可是……”他有點頭疼。
“沒關係。”司桐已經想好對策,“寒深今晚要晚一點回來,我們快去快回,你不說,他不會知道。”
賀恆掃了眼左右兩邊的車窗,他開車走在中間車道,左右兩邊的車道上各有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跟著。
又掃了眼內後視鏡,透過後擋風玻璃,能看見正後方,也吊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
甚至車前方,還有一輛開道的黑色轎車。
根本不用他告訴,自有人把他們的行蹤往鬱寒深那裡彙報。
“萬一鬱總知道了,生氣怎麼辦?”賀恆頭更疼了,如果鬱寒深是老虎,司桐就是那老虎鬚,摸不得碰不得。
司桐:“我會讓他消氣的,不會連累到你。”
“那到時候太太一定要給我說好話。”賀恆不放心。
司桐嗯了一聲。
到城西淮河路派出所,曲博安也到了,看見司桐,他徑直走過來:“太太別進去了,我一會兒把張小姐給你帶過來。”
司桐想到張夢玲打群架進派出所,其他人應該也都叫了家裡人,裡面現在肯定人多手雜,沒反對,莞爾開口:“麻煩曲總監了。”
曲博安笑:“這是我的工作。”
等了不到十分鐘,張夢玲耷拉著腦袋跟在曲博安後面出來,司桐見她除了頭髮有點亂,別的沒受傷,心頭微微一鬆。
“張小姐把對方一個女孩子打得挺嚴重,那邊要求賠償,根據監控看,也確實是張小姐先動的手……”
曲博安的話沒說完,張夢玲怒道:“誰讓她嘴巴賤?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桐桐壞話,欠打!”
曲博安無奈地解釋:“但我們這邊沒有她言語侮辱人的證據,不過太太和張小姐放心,我會努力為張小姐爭取權益。”
又說了幾句,曲博安跟司桐道別離開。
司桐沒想到還跟自己有關,之前在電話裡張夢玲只說在酒吧跟人起衝突,倒沒具體說因為什麼起的衝突。
“誰說我壞話?”她問張夢玲。
張夢玲重重哼了一聲,眼眶還是紅的,“不認識,不過剛才警察錄口供,我聽見她說她叫榮景月。”
說著看向司桐:“你認識嗎?”
司桐:“鬱知珩現女友的妹妹。”
張夢玲恍然,“難怪……”
想到之前榮景月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她噘著嘴點評:
“妹妹不是什麼好東西,鬱知珩那個女朋友估計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他這什麼眼光?跟你分開,找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差勁!”
司桐聽出張夢玲是在為她抱不平,伸手摸了下張夢玲的腦袋瓜,心頭溫暖。
“說壞話又不會少塊肉,你這麼貿貿然上去跟人打架,萬一打不過怎麼辦?下次別這麼衝動。”
“切,我打架就沒有打不過的時候。”張夢玲抬著下巴,得意洋洋。
司桐無奈地搖了搖頭,“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