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鬱寒深付完錢,一手鮮榨果汁,一手爆米花,朝司桐這邊走過來。
他走得不緊不慢,但因為腿長,步子跨得大,大衣下襬微微往後翻飛,帶著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場。
他把爆米花放到司桐面前的桌上,拉開椅子坐下,拆開吸管外包裝,戴腕錶的手捏著白色吸管插進果汁杯裡。
遞給司桐後,順勢把她亂了一縷髮絲的馬尾辮擼順,寵愛和親暱不加掩飾。
“謝謝。”司桐接過奶茶,入手溫熱。
餘光裡,剛才說騷話的女孩抱著爆米花桶,低頭彎腰鬼鬼祟祟地跑開。
另一個女孩跟著起身,對上司桐的目光,臉上有尷尬,還有一絲司桐經常在別人眼裡看到的忌憚和畏懼。
鬱寒深靠著椅背交疊雙腿,手上正漫不經心翻閱電影院的宣傳海報。
司桐看著他,想到那句‘爽翻’的話,視線不經意掃過男人褲鏈的位置,這個坐姿,讓那裡鼓起一塊,旁邊的西褲布料皺起幾道線條流暢的褶皺。
腦海中忽然冒出那天早上褲鏈大敞的樣子,畫面極具衝擊力,叫人臉紅心熱,司桐撇開眼。
電影在八號放映廳,司桐和鬱寒深的位置在中間,大螢幕上,主角搞怪的舉止和言論引得周圍時不時轟然一笑。
司桐也跟著笑了笑,倒是鬱寒深,從始至終面色平靜,威嚴又深沉,一點不像來看電影,更像是領導過來視察。
結束後,鬱寒深摟著她隨著人群往外走,男人把她護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別人一點也擠不到她。
許是果汁喝多了,路過衛生間,司桐停下腳步,從包裡掏出一包紙巾。
衝完水走出格子間,正巧剛進來的莫沾衣。
莫沾衣臉色不好看,看見司桐,更不好看,視線停留在司桐小腹的位置,壓低的聲音透著幸災樂禍:“聽說你肚子裡的孩子發育不好?”
“沒想到,老天挺有眼,知道你配不上寒深。”莫沾衣語氣譏諷。
司桐跟她沒有交情,也沒有多大怨恨,本想當沒看見繞過她走過去,聽見這話,司桐臉色冷了下來。
但這裡只有她們兩人,司桐不想與她發生衝突,免得橫生枝節,沒說話,徑直走去水池洗手。
莫沾衣冷冷地看著司桐的背影。
知道得罪司桐沒好果子吃,可越是和別的男人相處,越覺得鬱寒深更好。
剛才在外面,看見鬱寒深拎著粉色女包站在那兒等人,她嫉妒得要發狂。
明明她更能與他匹配,他為什麼就是看不見她?
莫沾衣踹了一腳格子間的門,沒上廁所,轉身走出去。
看見時在安一臉討好地跟鬱寒深搭話,她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點。
莫沾衣當著鬱寒深的面不敢發作,等鬱寒深和司桐走了,她終於忍不住,“你到底能不能有點骨氣?能不能不要看見人就一臉奴才相?”
這話,讓時在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時家在隔壁市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但是跟海城上流圈比起來,差距很大。
時家一直想找機會跨越階級,來到上流圈層,得知司家招婿,動用了很多關係才把小兒子送到司家人面前。
其實時在安接受精英教育,與人相處也算風度翩翩,只是在強者面前氣勢弱了點,也有心討好海城這位首富,但沒到奴顏媚骨的地步。
莫沾衣就是覺得難堪,憑什麼她的男人,要在司桐的男人面前伏低做小?
時在安壓了壓心頭冒出的火,摟住莫沾衣的肩,“別生氣了,電影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莫沾衣甩開他的手,“你自己看吧!”
……
司桐被歡樂的電影情節衝散的愁雲,因為莫沾衣提起孩子,再次悄悄籠在她心間。
但是,五分鐘後。
她坐在旋轉木馬上,笑得開心。
商場的一樓,一整層都是兒童遊樂設施,旋轉木馬伴著輕快的音樂緩緩轉動,鬱寒深站在邊上,目光溫柔地追隨在她身上。
司桐跨坐在馬上,扶著扶手,餘光裡,不少家長帶著孩子坐在上面,倒也不顯得她突兀。
小時候跟外婆上街,看見別的小朋友坐這個,她也想坐。
但是拮据的經濟,讓外婆無法滿足她的要求,被拒絕的次數多了,她再也沒提過過分的要求。
哪怕坐一次旋轉木馬,並不是多過分的要求。
剛才路過這,她只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