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寒深隨意地把打包袋提在手裡,違和的打包袋沒有損害他的氣質,反而添了些隨性,聞言淡笑:“司叔叔這倒是為難晚輩了。”
司老爺子沒再兜圈子,直白道:“司桐和清城的關係,我已經知道了。”
鬱寒深表情未動,等著下文。
老人又說:“我跟群珍商量過,她是清城唯一的孩子,必須回司家。”
“然後呢?”鬱寒深面上依舊波瀾不顯,“讓她捲進旋渦,不得安生?”
“……”司老爺子一噎,隨即有些不高興,“我還能叫她回來受委屈不成?況且她回了司家,鬱、司兩家就算是姻親,強強聯合,對你也有好處不是?”
鬱寒深淡淡開腔,語氣不甚在意:“聯姻帶來的好處,於我不過是錦上添花。”
頓了頓,男人眼底顯出一抹溫柔來:“與之相比,妻兒的健康平安更加重要。”
司老爺子一時沒聽出來‘妻兒’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司家二十多年前不要她,現在也不該來打擾。”
鬱寒深說:“司叔叔應該知道自己家是什麼情況,我太太年紀小,心思單純,不適合接觸司家的那些勾心鬥角,所以以後,還請司家的人離我太太遠一點。”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拉家常,但聽在聽者的耳朵裡,卻不敢真當他是拉家常。
說完,鬱寒深上車離去。
留下司老爺子一個人在夜風裡吹鬍子瞪眼。
司家好歹也是海城四大名門之一,鬱寒深居然一副看不上眼的樣子。
外面多少人求著要和司家聯姻。
回到司家老宅,司老夫人立刻迎上來,“怎麼樣?鬱家老三同不同意?”
因為在客廳,她說得含糊。
但是司老爺子聽得懂。
司老爺子喝了口水,重重放下水杯:“他嫌棄我們司家家宅不寧!”
“什麼家宅不寧,除了瑾彤鬧騰點,小北那孩子多懂事,沾衣也乖巧了不少。”司老夫人忍不住替自己家辯解。
話音剛落,莫煦北從外面回來,他做了一天手術,渾身疲憊,進門聽見外婆誇自己,當即笑開:“大老遠就聽見大美女誇我,一天沒見,想我啦?”
他上來把老人摟進懷裡。
被高高大大又帥氣的大外孫摟著,司老夫人眉開眼笑,想到他一把年紀還沒物件,又冷下臉,“嘴這麼貧,什麼時候給我領個外孫媳婦回來?”
提起這個,莫煦北收了笑,轉身就走。
“哎這孩子!”司老夫人不滿瞪著外孫的背影,怒道:“你都三十三了,要光棍到什麼時候?”
莫煦北頭也不回,舉起右手:“我跟我右手過得挺好,您別操心了。”
“……”司老夫人沒聽懂,扭頭問一旁的女傭:“他什麼意思?”
女傭紅著臉:“……”
司老夫人沒糾結,和司老爺子回到臥室,沒別人了,她才說:“明天我去找桐桐說,只要桐桐願意回來,鬱老三再阻攔也沒用。”
……
司桐晚飯吃得不是很好,沒胃口,吃什麼都感覺胃在努力抗拒,但想著肚子裡的兩個孩子,她最後強迫自己吃了小半碗蒸蛋。
鬱寒深回來,在玄關換了鞋,看見鞋櫃前一雙脫得東一隻西一隻的女款板鞋,眼底劃過一抹無奈,彎腰把那雙女鞋擺整齊。
進客廳,正巧楊姨從樓上下來,看見鬱寒深,她主動說:“今晚太太沒吃多少,我給她送了碗銀耳羹上去。”
瞅見鬱寒深手裡的打包袋,她詫異了一下。
鬱寒深出去應酬,從來不往家帶東西,一來許是他覺得打包有失身份,二來也是家裡沒有他惦記的人。
現在冷不丁做一些普通人才做的事,楊姨不禁覺得鬱寒深身上有了人情味。
不再像以前。
以前,他更像個冷冰冰的賺錢機器。
“這沒你的事了,回去休息吧。”鬱寒深說完,徑直上樓。
楊姨應了一聲,回廚房簡單收拾了一下,去後面的小樓休息。
司桐正坐在沙發上捏著勺子對著碗發愁,聽見擰門把的聲音,扭頭看過去。
房間裡只亮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映在粉色調的房間裡,氤氳出溫馨又曖昧的氣氛。
室內溫度適宜,司桐穿著長袖長褲的睡衣,濃密的頭髮散落在後背胸前,一張臉越發小巧精緻。
“你回來了?”看見鬱寒深,司桐美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