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要帶物件回家,當叔叔的沒有阻止的道理。
只是見鬱寒深一點不意外的樣子,司桐忍不住側目,總覺得這人應該早就知道了。
也是,鬱知珩身邊都是他安排的人,有點風吹草動,多的是人為了討好他,把訊息往海城遞。
“還有件事。”鬱老夫人又說:“我聽雲蓉說,他在那邊把新能源公司整合得挺不錯,是不是該把他調回來了?”
“蘇北榮家家族底蘊深厚,跟鬱家比不差多少,而且那女孩比知珩大幾歲,早就在家族企業裡獨擋一面,知珩也不能太差,你日後好好教教他,爭取讓他也早點獨挑大樑。”
鬱老夫人是商量的語氣。
如今鬱家是鬱寒深當家,鬱知珩又犯了錯,能不能回來,還得鬱寒深首肯。
別墅裡暖氣十足,鬱寒深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襯衫,袖口挽著,領口也敞開兩粒紐扣,看著閒適矜貴。
裸露在外的結實小臂搭著桌沿,骨節分明的手捏著烏木筷子,不管是筷子還是他的手指,都陽剛有力。
手背的筋脈更顯男人味。
聞言,他不鹹不淡地開腔:“蘇北那邊有張總帶他,不會叫他荒度時間,新能源集團剛成立,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鬱寒深嘴裡的張總,是新能源行業的資深管理人,在這行深耕二十多年,盤活過不少瀕臨倒閉的新能源公司。
鬱知珩跟著他,但凡認真一點,都受益無窮。
有鬱寒深發話,張總也會盡心盡力教導。
鬱老夫人聽懂小兒子的言外之意,心裡對小兒子不近人情的態度有些微詞。
鬱知珩是犯了錯,可到底不是故意的,現在也意識到錯誤,想要重新開始,當叔叔的還揪著不放,未免太涼薄。
年紀大了,更希望一家人能和和睦睦,鬱老夫人臉色不大好看,張嘴想說點什麼。
“媽。”司桐先開口:“一會兒我要去產檢,聽說懷孕六到八週就可以聽到孩子胎心了,您一會兒要不要一起去?”
提到孩子,鬱老夫人滿心的不愉頓時消散,笑呵呵的:“我一會兒還有點事,你到時候把檢查結果告訴我,我的乖孫們肯定長得特別好。”
……
“胎兒暫時沒查出胎心。”華和醫院b超室門口,朱蘭朱主任微微皺著眉,面色並不輕鬆。
一個月前她就被莫煦北安排當這位鬱太太的主治醫生,期間給司桐做過檢查。
但由於懷孕時間短,看不出什麼,只能說一切正常,可現在到了月份,該出現的卻沒出現,她不由覺得壓力很大。
莫煦北手指間夾著根沒點燃的香菸,聽見這話,下意識拿眼去看鬱寒深。
鬱寒深面上波瀾不興,放在西褲口袋裡的手,卻緩緩攥成拳頭。
“說仔細點。”莫煦北開口。
哪怕鬱寒深沒有流露不悅,朱主任仍覺得脊背發沉,像是壓了座山。
“這種情況可能是孕婦受孕時間比較延後,或者是月經週期較長導致,也不一定就是不好的結果,鬱太太過一週再來檢檢視看。”
朱主任儘量把話往好了說,但也留了餘地。
莫煦北沒有問到時候再沒胎心,會怎麼樣。
顯然不會是什麼令人愉快的答案。
“那你……”他扭頭想要跟鬱寒深講話。
鬱寒深沒看他,轉身進了b超室。
司桐擦乾淨肚子上的耦合劑,整理好衣服,正坐在檢查床邊出神,雖然朱主任把話往好處說,可好話下的畫外音,她懂。
手背忽然被溫暖厚實的手掌握住,頭頂,是男人磁性溫柔的聲音:“在想什麼?”
司桐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抬眸,望進鬱寒深深不見底的眸中。
緩緩的,她笑了一下,“實在不行,你重新娶個老婆吧。”
“盡說傻話。”鬱寒深在她旁邊坐下,伸手把人摟進懷裡,“好不容易累死累活把你搞定,重新搞一個,你想累死為夫?”
這話很有深意,司桐看了眼門口的方向,隔著藍色簾幕,看不見朱主任和莫煦北還在不在外面。
“我哪有那麼難搞。”她有些不服氣。
“我三顧桐城才把你拿下,你要是再因為點什麼跟我鬧,我還得四顧桐城。”鬱寒深一手摟著她,一手握住她的小手,不輕不重地揉捏。
還沒確定關係的時候,他也總這樣揉她的手,那時候,這個舉動帶著旖旎的暗示。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