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看著玻璃牆後鬱寒深頎長挺拔的身形,臉‘轟’地一下紅透。
渾身的血液一下子衝到頭頂,甚至腦袋‘嗡’地響了一下。
尤其是衛生間燈光比外面亮,更是把裡面的景物照得清晰可見。
她轉動眼睛,看向淋浴房,不管是花灑,還是置物架上的洗漱用品,都看得很明晰。
那、那她剛才……豈不是都被鬱寒深看見了?
難怪他的眼神那麼可怕。
想到之前鬱寒深就面對著衛生間坐著,氣定神閒的,司桐心底生出一股羞恥,整個人都有點發懵,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這時,鬱寒深放下刷牙杯,慢條斯理地摘下腕錶和領針,放在盥洗臺的空白處,然後抬手解脖子底下的襯衫紐扣。
似乎是察覺到司桐的怒視,他忽地轉過身,深沉的視線漫不經心掃過來,就那麼看著她,從容地、不緊不慢地解著紐扣。
沒有一點即將被看光的窘迫和難為情。
司桐見他解完紐扣,做出要脫衣服的動作,美眸一瞠,忙移開目光,背對著衛生間躺下。
其實不是沒見過。
上次在這家酒店的另一個房間,鬱寒深把她拽進衛生間,被拉得撞進他懷裡的瞬間,她看過一眼。
不過也只看了一眼,後來她嚇得全程都閉著眼睛。
身後很快響起淋浴的水聲。
司桐縮在被子裡,捂著耳朵,可嘩啦啦的水流聲還是往她耳朵裡鑽,腦海裡也不由自主浮現上次看到的畫面。
男人洗澡一般都很快,以往,鬱寒深進衛生間最多十來分鐘,就洗漱完畢出來,但這次不知怎麼回事,淋浴的聲音響了很長時間。
司桐實在覺得煎熬,等了又等也不見他洗完,忍不住開口問:“你好了沒有?怎麼這麼久?”
片刻後,鬱寒深低啞的聲音傳來:“快了。”
司桐敏銳地聽出男人的聲音有些氣息不穩,有些奇怪,“你沒事吧?”
又過了會兒,淋浴聲停下來,鬱寒深的嗓音才再度響起,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和平穩:“沒事。”
司桐沒多想,鬱寒深很快走出衛生間,順手關了燈,只留下衛生間門口的一盞壁燈。
房間暗下來,司桐感覺到旁邊的床往下陷了陷,男人躺下,隨後一隻強有力的胳膊伸過來,摟著她的腰腹往後一帶。
後背貼緊男人的胸膛,鬱寒深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動作,很紳士。
司桐被他抱在懷裡,身體僵硬了一瞬,旋即又慢慢放鬆下來,剛才的羞惱憤怒也煙消雲散。
轉過身,回抱住男人健碩精壯的腰背,聞著鬱寒深身上獨有的男性氣味,安心地陷入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鬱寒深講話的聲音吵醒。
司桐聽出聲音從窗戶那邊傳來,房間很大,有四五十平,鬱寒深說話時有意壓低了嗓音,但夜晚安靜,他的低沉聲音還是很有穿透力。
翻個身坐起來,她看見鬱寒深正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面前的圓茶几擺著一臺開啟的筆記本,手裡拿著一份翻開的檔案。
他戴著耳機,察覺到司桐醒了,深邃的目光掃過來一眼,隨後又重新落在螢幕上,時不時說兩句話,聽起來穩重可靠。
不是中文,司桐認真聽了一下,好像是之前聽他講過的米蘭語。
想到他去米蘭出差,原定四天,卻在第二天就趕回來。
雖然他說是事情提前結束才提前回來,司桐心裡清楚,肯定是自己的事影響到了他的行程。
半夜開視訊會議,大機率跟他提前結束出差有關。
司桐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凌晨兩點多。
米蘭那邊比這邊晚六個小時,那邊差不多是晚上八點,司桐盯著鬱寒深嚴肅專注的眉眼看了一會兒。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這話一點不假,鬱寒深此時的樣子帶著一股形容不上來的吸引力,整個人熠熠生輝。
司桐忽然有些口渴,輕聲下床,去置物架那邊拿了瓶酒店提供的礦泉水,喝了兩口,耳邊低沉磁性的男嗓傳來,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礦泉水。
拿起另一瓶,走向鬱寒深。
察覺到她的靠近,鬱寒深抬眼看過來,嘴裡的話卻不停,薄唇開開合合,說著司桐聽不懂但很好聽的語言。
司桐穿著鬱寒深的黑色襯衫,深色的面料將她姣好的身材完全包裹,但也讓下襬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