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珩仰起長頸,單手扯下領帶,看架勢要找人幹架一樣,但白適之那種風一吹就飄的身板,連一拳都擋不住。
就因為沒處下手,陸斯珩才把自己氣成河豚。
“暗戀不算事,可暗戀的人一直有物件,自己還潔身自好,人品情操都沒話說!”
江銘不勝唏噓:“我讓人去學校查過,這位白同學還為二小姐寫過歌,在學校的新年文藝匯演上唱過,吉他少年,帥到飛起,影片還被一些學生髮布到網上,播放率超高,上過一次熱門呢!”
“學霸,校草,會寫歌會唱歌,人又那麼受歡迎,要不是身體拖後腿,真能到娛樂圈試試!”
江銘把陸斯珩吵的煩死了。
“寫個歌就叫真愛了?俗氣!俗不可耐!”
江銘真給累昏頭了,忘記他的半年獎,什麼話都敢禿嚕出來:“那老闆你說什麼是真愛?”
“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拉倒吧!一看人家神經病你就要解除婚約……”
“拉碼的倒!我改過自新了不行?”
陸斯珩被懟到任督二脈了,髒話都飆了出來:“我大爺的二舅的是因為婚約才要娶她的嗎?!”
江銘:“???”
怎麼就不是啦?不是婚約,你認識阮少艾是誰誰誰?
“老子是因為她這個人,老子不認她阮少艾是誰,就認她這個瘋瘋癲癲的人,一個婚約能和老子硬剛?”
江銘:“……”
總裁的邏輯九曲十八彎,一般人理解不了!
陸斯珩也沒指望江銘來理解,他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瞪了江銘一眼,彷彿在衡量“這種蠢貨還能活幾集”,然後哼了一聲,去了自己的主院。
習慣於操貴氣風雅,濁世翩翩豪門少爺人設的陸斯珩,話趕話地說出髒話,自我感覺很跌面兒,去洗冷水澡,自己和自己較真去了。
知遙被陸斯珩歸來攆人,攆完人就尥蹶子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搞懵了,尤其是陸斯珩臨走前深深剮她一眼,更讓她不明所以。
好像她做了什麼值得譴責的事情似的。
知遙到涼亭裡站了一會,心裡莫名緊張,好像被誰挖了一塊,很空,沒有心情唱戲了。
早早回到房間,看到手臂上覆滿鱗片,任何莫名的情緒都沒了,只剩一個想法——得趕緊走。
初夏,太陽的直射點越來越靠近北迴歸線,日照時間也越來越長,天早早的就亮了,知遙做為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古代妖,自然是最早爬起來的。
整個院子人的工作時間都是從她起床開始算,不出十分鐘,大家都在內院集合。
闊別一段時間的邪教儀式,再一次亮相。
陸斯珩趕早出門,到書房拿給楓柏山莊主人準備的禮物,自然就看到隔壁的儀式,登時露出寵溺的笑容:
“又充滿電了,能鬧一天!”
看那雙手叉腰的架勢,精氣神真足!
他臨上車又突然停住,鬼使神差的要過來看看她,心裡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好像今天不宜出行,而且空氣有點悶,呼吸不太順暢。
需要一早起來見到陽光和小瘋子,才能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