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啟蹬著三輪車，不得不說年輕就是好，就算是一晚上沒怎麼睡，他也不感覺疲憊。

雙腿用力蹬著腳下的踏板，三輪車飛馳一般，刮進了衚衕裡面，要不是顧及後鬥放著臘八粥，他高低得來個甩尾。

“回來啦，累不累呀？。”

“沒事爺爺，一點也不累。”

高明啟把三輪車停在老高面前，這會兒天剛矇矇亮，四合院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票人。

“別擠，別擠。”

閻埠貴在人群最前方，身後傳來推動的力量，讓他往前衝了好幾步。

易中海和劉海中也站在一旁，立馬站了出來安撫住激動的人群，維護好現場的秩序。

“大夥彆著急，咱們先把臘八粥抬進去，然後排好隊，準備分粥。”

高明啟將手剎按住，他坐在三輪車上沒有動彈，任由院裡的男人相互搭手，將後斗的鐵鍋大盆端進院子裡。

“爺爺，我去把車子還回去，您領了粥以後先吃吧，我馬上就回來。”

老高還站在跟前，與香噴噴的臘八粥相比，孫子一晚上沒休息才更令他心疼。

只得再三保證自己身體沒什麼問題，才讓老高一步三回頭地走進院子。

高明啟跳了下來，調轉車頭，拉著三輪車來到李大勇家的院子門口。

站在大門口，就聞到了從院子裡傳出來的香味，各家各戶都熬好了臘八粥。

這會兒李清一家肯定都醒了，高明啟走到他們家門口，就聽到二勇在裡面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

“爹，好了沒？”

“好不開鍋嗎？”

高明啟撩開門簾，就看到李清坐在爐火前，目光盯著爐子上的鐵鍋，李二勇立在他身後，已經躍躍欲試了。

“乾爹。”

“明啟回來啦。”

李清猛地一抬頭，臉上露出笑容，立馬站了起來，“來得正好，臘八粥熬好了，明啟你也帶點回去。”

屋子裡面的王芹也從床上下來，她剛才盤腿坐在床沿縫被子，聽到李清的話，從櫥子裡拿出一個小鐵鍋，就要過來給高明啟盛粥。

這回熬粥的材料，是高明啟轉送給他們，東西不少，所以李清一家今年熬得多。

“夠了夠了，這就不少了。”

高明啟眼看著王芹一勺一勺往鐵鍋裡舀，馬上上前捂住鍋，然後接了過來。

“我們院今年也熬了不少粥，可喝不了這麼多，留著給二勇他們吃吧。”

他把李二勇叫了過來，“碗低點，來，給你倒一點，等會兒分給弟弟妹妹。”

再看鍋裡的臘八粥，差不多還剩兩碗，這才端起來往自家走。

等回到四合院的時候，院子裡面已經排起長長的隊伍，所有人都端著鍋分粥，老高也在其中。

別說，大鍋熬出來的臘八粥味道還真香，整個院子都瀰漫著米粥的味道。

粥分得很快，沒一會兒都端著香噴噴的臘八粥回了家。

老高從鍋裡盛了一碗出來，遞給高明啟，“明啟，去把這個給你爹孃供上。”

“哎。”

在高明啟屋子裡面，有他父母的照片，是他們剛來北平那邊照的雙人照，有且只有這麼一張。

從屋子裡面出來，兩人就開始吃飯了。

高明啟熬了一晚上沒睡，肚子裡早就空蕩蕩了，這會兒熱乎乎的米粥順著喉嚨流進胃裡，只覺得全身心都被填滿了。

老高喝的慢，嘴巴湊在碗邊，一口一口地咂摸，另一隻手按在膝蓋上輕輕拍打著。

“爺爺，過了年您就別去修車了，以後我來養家。”

老高歲數越來越大了，在外面風吹日曬地幹活，總歸是對身體不好，高明啟和他相處的久了，心裡漸漸產生出感情來。

“沒事，修車子也不累，我這輩子就閒不下來，。”

老高總是這副說辭，因為他知道高明啟今後還得結婚，能多攢些錢總歸是好的。

高明啟猜到了他的想法，立刻把自己準備投稿連環畫的事情告訴了他。

“爺爺，只要我的連環畫出版了，立馬就能有一大筆稿費。您這回必須聽我的，不然我就守在家裡不讓您出門了。”

老高還沉浸在高額稿費的震驚中，詫異地詢問，“真能有那麼多的錢？”

“應該是，劉老師發表過很多連環畫了，稿費也是他和我說的。”

雖然還沒有實際拿到手，但是高明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