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福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大聲地質問道。
六百塊錢,在這個年代可是一筆鉅款,那什麼醫藥費和營養費完全就是信口胡說。
而且怎麼是兩個人,他看向高明啟,身上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他怎麼也算?”
“為什麼不算,你自己找的人,你不記得了。”
“可是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呀!”
“哼!如果我家三兒身上也帶傷,就不是跟你要這點錢了。你知不知道他才多大,十五啊!”
“這麼個孩子你都下得去手,要不是三兒機靈了點,他要是擦著碰著,我非得燒了你的店。”
牛爺這幾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死死盯著張東福,“給他也拿三百。”
“你這是訛我!”
“對,訛你怎麼著了吧。”
牛爺大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唾沫星子都噴到張東福臉上。
“我就是讓你長長記性,既然你敢下黑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牛爺我自詡在街面上還有些面子,朋友也有幾個,你要是覺得不服氣,咱就劃下道,真刀真槍做過一場,看看明年今天是誰的忌日。”
面對牛爺的威脅,張東福退縮了。
這就是兩人的不同,張東福是從祖輩手上傳下來的生意,而牛爺是自己打拼出來的家業。
一個創業,一個守業,精氣神是不一樣的。
雖然張東福以前總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可是他自己並沒有這股狠勁,此刻被牛爺的眼神嚇得膽顫。
身子裡面一股氣也洩了,軟塌塌地站在旁邊,只得讓人去櫃檯把拿了過來,但是不夠數。
可是牛爺根本不和他打商量,硬讓他湊夠六百。
沒法他只能讓老楊去了一趟二樓的書房,把房間裡的錢櫃子取了下來。
總算湊夠了六百塊錢,交到牛爺手中。
牛爺衝林國斌點了點頭,後者將手裡的牌匾撒手一扔,丟在地面上。
“張東福,你要是不服以後再來找我,我等著你。”
牛爺說完了,向王掌櫃拱拱手,“王掌櫃,我們這就回了,咱們下回再聚。”
牛爺四人出了門,帶上人離開了,一行人直接來到附近的飯莊裡。
剛進門的時候,飯店的服務員差點就跑出去報警了。
這群人看著凶神惡煞的樣子,手裡還拎著棍子,好像來尋仇一般。
牛爺笑呵呵攔下服務員,安撫一番,讓他們開火做飯。
他放話了,讓大夥放開了吃,放開了喝。
時間還比較早,飯店裡根本沒人。
這些人把大廳都佔滿了,飯菜還沒上齊,大夥就喝了起來,連高明啟也不能例外。
都知道他們三人是牛爺的徒弟,紛紛上前來敬酒。
這些人都是來幫忙助陣的,高明啟幾人也不能失了禮數,還得回敬回去。
幾遭下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了下午,牛爺這次算是出大血了,不過他們師徒幾個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他們早就被一輪一輪敬酒給灌倒了。
牛爺事先也知道這種結局,提前就把錢包壓在飯店了。
等幾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
這是高明啟第二次喝成這個樣子,上回還是出師宴,似乎時間也沒過去多久。
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高明啟只覺得嗓子幹辣辣的,一旁的關勝達還在呼呼大睡。
他走出房間,師孃看他出來了,立刻給他弄了一碗熱米湯。
熱米湯下肚,嗓子也舒服了,肚子也舒坦。
“師孃,我師父還沒醒麼?”
“早起來了,他說去小酒館透透酒。”
師孃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牛爺這輩子是跟酒耗上了。
她從腰包裡面掏出一疊錢,遞給高明啟,“三兒,這是你師父昨天給你們討回來賠償,你收好了。”
“啊!這麼多錢,師孃您收著吧,師父昨天請客花了那麼些錢。”
“你這孩子說傻話呢。你們給店裡幹活,你師父還能讓你吃虧了不成。趕緊收了,不然師孃發火了。”
師孃把錢拍在高明啟手裡,盯著他收起來了,面色才轉好。
“歇會兒就回家去吧,兩天沒回去了,你爺爺該擔心了。你師父說了,這兩天讓你們歇歇,下禮拜再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