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高明啟跟著林國斌忙著修理顧客送來的舊傢俱,就聽到牛莉和人在櫃檯前閒聊起來。
“你聽說了麼?”
“什麼事呀嬸子?”
“就是前門小酒館那事,聽說賀永強也死啦!”
“啊!”牛莉大為吃驚,抱著孩子的動作也重了三分。
這一下立刻驚動了懷裡的孩子,哇的一聲,酣睡的林援朝就被她弄醒了,大聲哭了出來。
“哦,哦,我的寶哎,沒事沒事,快睡吧。”
牛莉趕忙晃起孩子來,好不容易才把林援朝哄睡了,然後繼續詢問道:“嬸子,你說的是老賀頭那個兒子?”
“可不就是他。你猜怎麼著,昨天上家裡去幫忙,沒有看見賀永強,於是就有人問徐慧真。你猜她怎麼說,她說賀永強出門被車撞死了。”
“啊!被車撞死了?啥時候的事,怎麼沒聽說過。”
“不止你沒聽說過,我也沒聽說過,誰都不知道,賀永強突然就消失了。”
古怪,真的古怪。
高明啟把他們的話聽在耳中,誰都聽得出來這就是個胡編亂造的藉口,看牛莉她們的樣子也不相信。
這兩人還猜測起裡面的貓膩,這位送來修傢俱的嬸子說道,“我怎麼看徐慧真都個厲害的女人,聽說他們倆人隔三差五地打架,沒準就是她把自己漢子趕跑了。”
“不能吧,徐慧真剛生了孩子,咋能做出這事。”
牛莉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說是不是賀永強自己跑了,畢竟他不是老賀頭的親兒子。”
這件事在街面上不算什麼秘密,老賀頭經營小酒館有年月了,認識他的人可不少,都知道他媳婦走得早,後來也沒再找。
一輩子到老了,才過繼了一個兒子。
“哎呦,這還真有可能,賀永強不是個好相與的,與老賀頭也不是一條心,沒準就回去找親爹了。到底不是親兒子,老頭一死,就撒手不管了。”
這大嬸子倒開始替老賀頭不值,長吁短嘆的樣子,就好像事落在她身上一樣。
至於事情是不是她們想的那樣,外人誰也不清楚,無非是閒得慌扯閒篇,說的人多了就好像和真的一樣。
牛爺昨天過去以後,就一直沒回來,連店裡的活也顧不上管。
不過眾人都慢慢習慣了,早些年的時候牛爺就已經當起甩手掌櫃,木器店的一應事務都交給閨女和女婿來管。
“老賀頭沒了,你們師父以後喝酒的地方都少了一個。”牛莉與老賀頭也算是老街坊,人沒了她也難免有些傷感,沒頭沒尾地嘀咕了一句。
高明啟與老賀頭交際不深,對他的去世並沒有太多感受,下了班發現郵遞員把《連環畫報》的下半月刊物送到家裡來。
嶄新的畫冊終於在院裡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尤其是聽說高明啟花了三塊多訂了這些小人書,全都像看二傻子一樣瞧著他,估計心裡都在嘀咕敗家子吧。
不過對於小孩子來說就不一樣了,不只是本院的孩子,就連外面的小孩也都聽聞後跑來想看看。
高明啟把畫報交到李二勇手裡,讓他站在門口按照故事文字念給所有人聽。
於是乎高明啟家門口出現了一個新場景,李二勇坐在門口前的臺階處,李大妮抱著妹妹和弟弟在他右邊,胖墩站在他左邊,剩下十來個孩子在分散在院子裡,全都聚精會神地聽著故事。
不過李二勇卻有些不稱職,讀的磕磕絆絆,還容易遇到不認識的字。
他還拉不下臉問別人,就自己編一個字念出來,可是就與前後文的意思岔開,次數一多就被人發現了,引來一陣鬨笑。
正逢何雨柱下班回來,找到高明啟和他商量明天勞衛制檢測的事情,見到這一幕不由一樂。
“兄弟你這都成評書場了,再賣點茶水瓜子就能收門票啦。”
“柱子哥說笑了,反正我自己隨時能看,不如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分享。對了,明兒早上咱們幾點出門?”
“八點鐘吧,早點過去,測完了就去上班了。”
為了表示對勞衛制的支援,各工作單位允許參加檢測的人晚一些上班,不過何雨柱中午的時候還有私事,能早一些辦完更好。
到了禮拜六早晨,天氣有些陰沉,剛出了門迎面就捲起一陣風,讓人不好睜開眼睛。
高明啟臉上戴著口罩,這是老高託人給他縫的,用了好幾層紗布,裡面還續了棉花,不僅防塵還保暖。
這次體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