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陳雪茹這樣膽大,竟然直接來到高明啟他們這桌旁邊,看這架勢想要坐在這裡。
陳雪茹上下打量著蔡全無,表情語氣中都充斥著一絲嫌棄,“呦!現在窩脖兒都了不起了,下酒菜還不少呢。”
“這位窩脖兒先生能不能讓個位子,我要坐在小高兄弟旁邊。”
此話一出,附近的酒客又都看了過來,怎麼又是這個小高。
先前的徐慧真是這樣,現在來了個陳雪茹,言語中竟然頗為抬舉高明啟。
要知道徐慧真和陳雪茹兩個人論樣貌,論家境,在前門這塊都是數一數二的,雖說兩人都結了婚生過孩子,可還是有不少人看著她們眼熱。
更重要的是,徐慧真親口說了他男人沒啦,陳雪茹也一直傳出來婚變的風聞,這些個酒客一個個心裡都活泛起來了。
似乎是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陳雪茹扶著豐膩的腰肢,嬌聲說道:“看什麼看,別看你們一個個看著五大三粗的,不過要論氣概,我看都不如小高兄弟。”
“還記得前些日子咱這出了檔子特務的事麼,真真兒是遇到了事,才能叫人知道誰是英雄誰是好漢。”
陳雪茹繪聲繪色地講述起那天在絲綢店發生的事情,高明啟面臨槍聲仍舊鎮定自若,壓住了絲綢店內的慌亂。
在那件事後,陳雪茹打聽到其他店鋪的情況,當時基本上都亂作一團,亂跑的店員和客人把店鋪弄得亂七八糟,貨架子到了,貨物散落一地,統計下來損失可不小。
所以陳雪茹才會這般青睞高明啟,對他的不住地稱讚。
一眾酒客都倒吸一口涼氣,目光怪異地看著高明啟。
“不愧是牛爺的徒弟,厲害。”和牛爺坐在一桌的人豎起大拇指,向牛爺敬了杯酒。
牛爺只知道高明啟在絲綢店碰到特務打槍了,但是對裡面的細節不太清楚,一時間周圍人的吹捧,讓他很是受用。
說完話的陳雪茹拄著酒壺,用胳膊肘碰了碰蔡全無,沒好氣地說道:“我說你個窩脖兒,怎麼不動動呢,我可擱著站半天了。”
蔡全無不願意與她一般見識,拿起酒壺和小菜就要站起身,高明啟一把按住了他。
雖說李雪茹剛才一直向著自己說話,可是她那股瞧不起人的心態,令高明啟感覺到不爽。尤其是她一口一個窩脖兒,言語之中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陳掌櫃,你要是想佔這桌子,我們兄弟幾個給你讓地方。但是你若只讓我蔡老哥騰地方,那抱歉了,我也高攀不起您這位朋友。”
陳雪茹眼睛一眯,側著腦袋直勾勾盯著眼前的高明啟,她發覺自己竟無法揣摩透這人的想法。
以往來說,任何男人在她的面前,僅憑三言兩語便能讓對方為自己所用,可是到了高明啟這裡卻碰壁了。
“你呀你個小傢伙,竟然將我的軍。哼!我偏不如你的意,你往那邊點,姐姐坐在你旁邊。”
陳雪茹脾氣上來了,立馬就要往他身邊坐,高明啟趕忙閃了個身,讓開位子,陳雪茹坐在了他剛才的位置上。
高明啟不與這女人糾纏,往旁邊挪開,和關勝達坐在一個條凳上。
總算是相安無事,陳雪茹本就是不忿高明啟剛才沒給她面子,此刻坐下喝起酒後也就不在意了。
小酒館裡面又恢復了熱熱鬧鬧的氛圍,尤其是兩個蘇聯同志性格外放,在空地上載歌載舞起來,好不歡樂。
時間過得很快,高明啟喝完了自己酒壺中的二兩酒,便準備打道回府,起身來到師父身邊說了一聲。
見高明啟離開,蔡全無把碗碟裡的小菜一掃而空,剩下的酒也一仰脖灌了進去,隨高明啟出去了。
打今天起,前門小酒館就算是重新開張了。
而且女老闆徐慧真那九個字,不坑人、不騙人、不蒙人,深深印入酒客心中,不摻水的燒酒更是受到所有客人的歡迎。
夜幕之中,蔡全無快步追上高明啟,兩人並肩走了一截。
到了路口即將分開時,蔡全無猛然來了一句,“兄弟,謝了。”
說完掉轉頭就走了,高明啟頓了一下,輕輕一笑,並未說些什麼,兩人各自朝自家方向走去。
又一個月結束了,高明啟一邊走著,一邊盤算著空間裡的東西。
夜漸深,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前門小酒館後面的院子裡面突然竄出一條影子,黑影踉踉蹌蹌從大門口撲了出來,然後站起身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睡了一夜早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