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公子眼神淡漠的瞥了這江別情一眼,態度冷淡道:“我尚未出劍,你如何能知道我之劍法好壞?”
江別情絲毫不在意林二公子的冷淡態度,臉上嫣然一笑道:“二公子一來便是帶著一身驚人的劍意,別情不才,雖未曾有二公子這般實力,卻也不是那等無能草包。”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江別情說到無能草包的時候,卻是淡淡的瞥了眼邊上的林大公子。
那林大公子還尚不自知,一臉殷勤的看著這江別情,就差直接把兩眼珠子掛人家身上了。
蘇星辰坐在遠處那一桌,看到這一幕也是不由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林二公子此時已經是個閹人了,而這江別情卻對他表現出如此熱情的摸樣來,眼中的崇拜和愛慕之情更是絲毫沒有加以掩飾,也不知道她若是知道眼前這林二公子乃是個閹人的話,又會作何感想?
那邊那一桌,林二公子對江別情的態度依舊冷淡,但這絲毫不能影響江別情對他的熱情,這讓坐在一旁快要被無視的林大公子氣的牙癢癢的,可偏偏又沒有什麼辦法,只能一個人生著悶氣,一邊默默忍受著不願離開。
好幾次,江別情都隱晦的表達出讓他離開的意思,可這位林大公子就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死皮賴臉的留下來當這個電燈泡。
最終,三個人各自都是不歡而散。
江別情因為沒能找到機會跟林二公子獨處而不開心,林大公子是吃醋自己喜歡的女人只對自己的弟弟有感覺卻對他不假辭色,而林二公子則是從頭到尾的不耐煩,他十二歲的時候就自宮修煉家傳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至今已有六年時間。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對於女人他都半點興趣沒有。
可偏偏他又不能暴露出這個秘密來,還得假裝耐心的應付著。
甚至於,前些日子父親跟他就這件事情還商量過,希望他能夠進行一場假的婚禮,家裡會為他安排一個女孩嫁給他,表面上兩人是夫妻關係,這樣也能防止外人說三道四。
當然,如今林二公子還年輕,他們林家又不是普通人家的貴胄,都是江湖兒女,結婚晚也是很正常的。他父親的意思是,讓他先做好這樣一個心理準備,這讓林二公子近來十分的煩惱。
三人離開酒樓,各自分開。
江別情倒是想跟林二公子一起走,可林二公子說自己要去練劍,不希望別人跟著,她也只能無奈的選擇回家去。至於邊上林大公子的邀請,她理都不理,直接轉身就走,讓林大公子的臉色相當難看。
杏花樓。
這是天南城內的一處風月場所,俗稱某院。
剛剛跟自家弟弟以及江別情分開的林大公子,此時就在這杏花樓後院的一處別院之中。
作為福威鏢局的大少爺,林大公子平日裡的花銷可是不小。這杏花樓在天南城也是消費極高的娛樂場所,普通的姑娘叫一個來作陪起價就是五兩,要知道,五兩銀子都足夠一般的三口之家吃喝用度一兩個月了。
這還只是最低檔次的姑娘,像這種有別院的頭牌,沒有幾百兩銀子你連人家姑娘的面都見不著。
此時,這別院之中的房間內,林大公子便一手摟著一位輕紗女子,一邊嘴裡抱怨著先前發生的事情。
“我那弟弟,一天到晚就知道練劍練劍,整個人都快變成個武痴了。”林大公子一臉厭惡表情說道:“你是沒見過我那個弟弟,整天穿著個大紅衣裳,有次我還看到他在繡花,簡直不像個大老爺們,偏偏小情就是對他情有獨鍾,不就是武功厲害點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懷中這個姑娘也是長得極美,臉上化著淡淡的妝,眉宇間也是帶著些許的媚態,但卻不顯得過分妖嬈,在這杏花樓之中,也是頗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只聽她此刻也是淺淺笑道:“方才聽大公子你所說,這二公子怕是對這位江姑娘一點興趣也無,即是如此,大公子你又何必煩憂呢!”
“話雖如此,可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樣子!”林大公子氣地拍了下桌子,說道:“他那個人,平時就冷冰冰的不愛搭理人,現在小情對他這麼情有獨鍾,他竟然還給人臉色看,要是換做是我,我早就樂的沒邊——”
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的林大公子頓時一滯,臉上略顯尷尬地輕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琴兒,許久沒聽你彈琴了,不如你彈一曲讓本公子聽聽?”
“大公子願聽,琴兒自無不可。”
很快,屋中便是響起了悠揚的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