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造成的錯覺。

視線向上，一直看到男人的兜帽，正與一雙寶石一般璀璨的雙眼對視在一起。

女人的雙眼立即變得恍惚，像失魂了一般離開了吧檯。

“不要濫用你的能力，不要把代價支付在不該支付的小事上。”

頭髮灰白，面容滄桑的調酒師把一杯調好的雞尾酒推到男人身前。

“他果然不同凡響。”兜帽男人拿起杯子淺嘗了一口，“連續自然覺醒三次，現在連祖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今天如果不是我阻止他，沃特公司或許已經不存在。”

“他是我們的同類人嗎？”調酒師問道。

“暫時不確定。”喝酒的兜帽男人調整了一下坐姿，“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還不能確定？”

“不能，研究期間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唯一得到的東西就是有關他的能力方面的研究成果。”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黑人一把搭在兜帽男人的肩上。

兜帽男人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黑人便茫然轉身離去。

收回視線，兜帽男人繼續說道：“他的恢復能力很強，已經達到近乎不死的程度，普通的手段殺不死他，但是他會自然衰老，所以不是永生……”

“至於他接二連三的覺醒新能力的原因，沃特公司那邊也無從得知，或許是有什麼特殊的遭遇，又或許是因為他的身體特殊，只是難以察覺。”

“他給了我們不少驚喜，在未來還存在持續給我我們驚喜的可能性，但我們不喜歡驚喜。”調酒師一邊調酒，一邊平淡說道，“作為最大的一個不穩定因素，他已經影響了五號化合物的生產，也影響了接下來的研究，和沃特公司的運轉。”

各種酒瓶在他的手上旋轉舞動，他的手像蝴蝶一樣靈巧地穿梭在酒瓶和杯子之間，仍然遊刃有餘，還能自然地和兜帽男人說話。

“是的。”不知為何，兜帽男人的聲音帶上了一些恐懼的情緒，“我們現在絕不能讓五號化合物的生產受到影響，這是我們的命脈，也不能讓我們的計劃受到影響……”

“這裡是我們的世界……”調酒師把調好的五顏六色的酒推到另一個方向的女人身前，頭也不回道，“讓肖出手。”

“告訴他，儘量減小對世界的影響，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也不需要留手，儘快捕獲他，或者直接殺了他。”

“不管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我們一起承擔。”

說到這裡，調酒師回頭看向兜帽男人，雙眼深邃，帶著一股奇異的魅力，將他普通的面容也襯托得非比尋常。

“你沒有全力出手……應該也是這個意思？”他幽幽問道。

“肖會體諒我們的決定，他是最適合出手的人……”兜帽男人放下酒杯，身形緩緩消失在原地。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驚呼。

在酒吧門口，剛走出酒吧的黑人被汽車撞死當場。

而在不遠處，之前走出的女人茫然地走向了一輛行駛而來的大卡車。

……

遠遠看著沃特公司內混亂驚慌失措的人群以及鮮血濺射的場面，聽著裡面的慘叫聲不斷傳來，布徹爾心中帶著病態的興奮。

祖國人會死嗎？

沃特公司在今天會被毀滅嗎？

心中有些不可置信。

眼前的一切是他做夢都想做的事情，但來得實在太過輕易，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

但在桑德斯那裡，他就已經看到祖國人被暴打，完全不是科林的對手。

在沃特公司中，如果沒有人擋得住科林，那沃特公司就逃不掉被毀滅的命運。

布徹爾移動身體，找了一個視野比較開闊的地方，以便追蹤科林的身影。

他看著科林殺死眾多安保人員。

看著無人可擋的科林邁步走入樓梯。

沒多久，又看著科林狼狽地飛出沃特公司……

布徹爾有點驚愕。

但科林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一溜煙地就跑了。

布徹爾有點摸不著頭腦。

看科林狼狽的樣子，不像是已經殺了祖國人，並且毀滅了沃特公司……

左右看了看，布徹爾小心地向後退去。

回到法蘭奇家裡，一推開門，布徹爾就看見了完好無損的科林坐在沙發上。

法蘭奇和休伊坐在科林對面，聽見布徹爾的動靜，同時看向了布徹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