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盛錦彷彿對這一切毫無察覺,冷哼了一聲,沒有打算給黎沫留一絲情面。
“你之前為主演就該以身作則,動不動就消失,影響整個劇組的拍攝程序,造成的損失誰來承擔!?
生病受傷都不是藉口理由,帶病堅持上崗的人多了去了,沒見別人像你這樣叫喊,恨不得滿世界都知道似的。
你看詩雅,她這兩天也在發高燒,她不是誰也沒告訴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扛著麼?”
柳詩雅這時裝出一副窘迫的樣子,輕輕扯了扯溫盛錦的衣袖,小聲說:“哎呀爸,不是說好了不把這事兒說出來麼?”
黎沫看著他們二人一唱一和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仍舊如雕刻一般固定在唇邊,只是眼神越來越冷,嘲弄之色也越來越濃。
“你個傻孩子,就是因為你嘴笨所以才總是這樣被人欺負!”溫盛錦拍著柳詩雅的手背一臉的心疼,“有句俗話說得好,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你看看她,一點兒小傷就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再看看你自己,明明是因為發高燒影響了發揮,多ng了幾次,卻硬撐著不肯解釋,害得大家都誤會你演技不好呢。”
溫盛錦這話說完,意味深長的朝著其他人看了一眼,立即有人順著他的話說:
“原來柳小姐生病發燒了,難怪狀態不好呢!”
“柳小姐您看您真是,生病了就要說嘛,暫時休息一下午也沒關係。”
“原來我們都誤會柳小姐了!”
“柳小姐如此敬業的精神,真是值得人敬佩啊!”
聽著眾人紛紛附和的拍著馬屁,柳詩雅眼裡忍不住泛起兩分得意,又看了黎沫一眼。
然而黎沫不僅沒有惱怒,嘴角的笑容反倒加深了。
柳詩雅真以為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溫盛錦給出這樣拙劣的藉口就能將一切粉飾太平?
對,表面上大家礙於溫盛錦投資人的身份,會暫時奉承追捧她。
可是人人心裡都有一杆秤,柳詩雅究竟是發燒燒糊塗了還是演技太差,大家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偏偏溫盛錦還不依不饒的說:“所以說,你得好好跟劇組的大家道個歉,再給詩雅好好道個謝!
還好詩雅肯來救場。如果沒有她給你擦屁股,你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禍端來!
我在這部劇裡投資了那麼多錢,我可不希望因為你一個人把整個劇給毀了!”
黎沫臉上的表情更加僵硬,手指緊緊的攥緊了酒杯。
這個男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他有什麼資格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父親的架子來教訓她!
“你愣著幹什麼?倒酒啊!”溫盛錦冷哼了一聲,“既然要賠罪道謝,就要有點誠意,舉著杯果汁算什麼?”
黎沫臉上的笑容終於撐不住淡了下去:“我受傷了,不能喝酒。”
溫盛錦眼睛一凝,心裡十分不快。
在他看來,溫夢是他的女兒,他說任何話她都得聽著,他罵任何髒話她都得受著,他讓她做任何事她都得立即去做才行!
所以黎沫“不聽話”的舉動讓他更是生氣,冷下臉來吼道:“看來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狗肚子裡去了!
一天到晚叫喚,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受傷了是不是?真叫人倒胃口!
我告訴你溫夢,你如果再這麼不識抬舉,我連女二都給你換掉!”
黎沫看著溫盛錦面目可憎的嘴臉,心裡一陣又憋屈又氣憤,卻又偏偏無可奈何。
她想到了辦法對付溫盛錦,卻不是現在馬上就能成功的。
在此刻,在當下,她是真真正正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溫盛錦是這部劇最大的投資商,如果他真的堅持要求換掉她,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好。”黎沫拿起桌上的葡萄酒,“我喝。”
既然無法抵抗,那就把戲做到最足。
黎沫看著溫盛錦,眼眶一點點發紅,淚意在她眼中湧動,她卻死死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紅酒一點點倒入杯中,她的眼睛卻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溫盛錦。
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委屈,那麼的難過,表情卻又透著最後的倔強,足以讓現場所有人看到都覺得心疼。
黎沫舉起酒杯,看著溫盛錦哆嗦著嘴唇說:“別人的話,我可以不聽。但是您的話,我會聽。因為,你是我的.......”
說到這裡,溫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