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鬱安晚看著家裡人忙前忙後的給她準備各種東西。
一幕幕真心無比諷刺。
過去二十三年來美國見她的日子屈指可數,好像她就不是鬱家人。
怎麼?替嫁就想起還有個女兒。
司機拎著自己的行李箱,覺得一切準備就緒後,直接送她去了傅家大宅。
一路上相顧無言,直到車子泊好。車子進傅宅還過了安檢,要不是頂著未婚妻的名頭,無疑是會被拒之門外。
家裡司機下車給她開了門,小聲提醒道:“二小姐,到了。”
司機是不敢看她臉的,他在鬱家工作了十幾年也不知道還有個二小姐。
下了車,看著眼前的這一座巨大的城堡,外觀看的話就如同一座巨大的雕塑,無不在象徵著豪門家族的威嚴和財富。
也在提醒著,人與人是有巨大差異的,何況這還不是傅家主宅。
走進屋內,一眼望去是極盡奢華的大廳。兩旁各類價值不菲的畫,藝術品。環視了周圍一圈,也到處都是攝像頭。
跟傅家這樣的大家族相比,正如傅庚毓所言,鬱家的確是高攀了。
回國前她還在想,這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未婚夫是怎樣的人,她該如何破壞這聯姻關係。
現在看來,好像由不得她選。
一陣敲門聲響起,她才將努力讓自己的思緒收回。
唐婉華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她在傅家謹言慎行。
她都記得。
開口冷冷回道:“請進。”
管家開了門,卻沒有踏進房內。
畢恭畢敬的微微鞠著躬:“鬱小姐,我是傅家的莫管家,缺什麼想吃什麼都可以告訴我,出行的話傅家司機會送你去,傅家很大,你想去哪裡走走看看都可以。”
“但少爺那間書房,沒有他的允許是不準人靠近的。”說這話時他這才抬起頭來,神色凝重。
這是警告還是提醒,她完全不得而知。
柔聲回答道:“莫管家,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鬱安晚今天實在沒有任何心情應付他,此刻心裡就沒有多餘的想法:她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從這裡搬出去。
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讓她感到窒息,甚至於喘不上氣來。
在傅家大宅渾渾噩噩呆了快一週後,都沒見到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夫人影,這才讓她緊張的心情慢慢鬆懈下來。
好不容易的豔陽天,她主動請纓幫忙在莊園裡面的池塘喂著魚,一把接著一把撒入池塘內,另一隻手託著腮,不知道此刻心思已經飛去哪裡。
“再這麼喂下去,魚都被撐死了。”
鬱安晚還在恍惚間,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傳來,先是微微一愣,慌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手裡剩下的魚食,順勢掉入池塘裡。
望向一臉錯愕的女人,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來緩解這尷尬的感覺。
鬱安晚秀眉擰出一抹不悅,很明顯她對他很不滿意。
話都已經在嘴邊,努力想擠出點什麼來。傅庚毓神色平靜的開口問道她:“在傅家住得還習慣嗎?”
沒有絲毫猶豫,瞬間脫口而出:“不習慣。”
始料未及的答案,男人英俊的臉僵了僵。
話鋒一轉:“我們就算是聯姻關係,也可以不住傅家吧。”鬱安晚一向坦然,現在的她就算直直對上男人的目光,也顯得絲毫不懼。
“聯姻是真,你住傅家也理所應當。”
誰願意住在這麼大的地方,晚上都見不到人。真是個神經病,她在心裡罵道面前的男人,轉身就離開。
只見傅庚毓一個人繼續說著什麼話,一轉頭女人早已經沒了身影。
一瞬間,思緒有些飄。三個月前。
面對正對著坐的女人,他的目光帶著審視和一絲不確定在裡面。
“鬱小姐,去年你去過美國嗎?”傅庚毓的眼神強勢又直白,帶著一種令人看不懂的深意在裡面。
神情淡淡的,拿過一旁的咖啡。因為杯子放在嘴邊,飄蕩在空氣中的熱氣,氤氳起的霧色模糊了他整張臉。
“傅先生,雖然我們是家族聯姻,但是你這種套近乎的方式是不是過於老套了。”
鬱安言沒有覺得很驚訝,只是心裡細細想著這樣的男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去年我在波士頓見過你。”
本來拿起杯子喝水的鬱安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