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凱申用
柺杖敲了一下車子的地面,發出咚地一聲,顯然是十分的生氣。
“娘希匹,陳德徵這個畜生,我本以為他乃是一個得力干將,便對於他多加提拔,誰知道這個傢伙竟然將事情做到如此?!”
一想到他做的事情,常凱申便怒不可遏。
“還搞個什麼評選大會,國府民眾心目中最為喜愛的人,好好好,最後選出來是他陳德徵自己?”
“他想要幹什麼?這個金陵的座位,難道他自己想要坐不成?”
陳訓恩知道,一提到這個事情,常凱申便是要發毛了,只能低頭應是說道。
“這個陳德徵本就有斑斑劣跡,想必是有一些人在其中掩護,相互勾結,才有此行徑。”
順水推舟,他自然是不會放過攻訐敵人的機會。
“等到運動會這個事情了了,這個陳德徵一定給我嚴肅處理,兩件事情罪加一等!”
“是!”
陳訓恩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用力地應諾。
他本以為這個事情便揭過去了,沒有想到常凱申並沒有打算中止的意思。
“還有這個《活著,一定要給我好好禁咯!聽說那個包秉文,還在杭城發表了一些什麼言論,我看這個人也很危險,要好好抓起來調查一番。”
包國維在宴會上曾經大談特談什麼反抗。
何謂反抗精神?
在常凱申看來,在他的治下,所謂反抗精神便是反抗他的。
再說了,發動起那些平民,他常凱申還有好日子過?
包國維這個人的言論太危險了,也太有煽動性了。
況且他如今還得到了章太炎的傳承,更加難以想象,今後會是如何的麻煩厲害。
陳訓恩當即頭上冒出汗來,有些想要將銀行裡面的錢,還給杜月笙的衝動了。
該死!
老杜,你保的這個包國維可不是一個老實的傢伙,怎麼敢如此跳脫的?
不要命了是麼?
但是想想那白的銀元,他還是壓抑下心裡的悸動,打算稍微嘗試一下。
“校長,這個包國維實在是可惡,不僅僅少年輕狂,還到處亂言語,這在之前都是有先例的,不過.”
陳訓恩觀察一下常凱申的眼色,他知道在常凱申的心中,實際上對於包國維還是挺欣賞的,只是擔心對方站在對立面。
見到常凱申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陳訓恩這才繼續說道。
“不過他還是個孩子麼,年少成名自然是有些荒唐的,被一些思想影響也是有可能的。”
常凱申有些不悅,他抬眸說道:“訓恩,伱這是在為這個包秉文說話?”
陳訓恩吞了一口唾沫,有一種刀尖上跳舞的感覺。
但他心裡是有些底氣的,他當即說道。
“校長,我並不是在為包秉文說話,我是在為咱們國府說話,包秉文此人思想確實有些偏移,但不是不能夠塑造的。”
“他自參與募捐會,發動志願者活動以來,處處都是為了國家大義,可謂是為國為民,本次運動會的順利召開,還是要多虧了包秉文,杭城內各界鄉紳和百姓,都是承他的這份情。”
聽到陳訓恩這個話,常凱申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但是他依舊是板著一個臉說道。
“這個包國維的事情先放放,等我到了杭城見到人再說,至於如今文壇的情況,我看還是需要緊一緊,特別是什麼興起的‘先鋒派’,得好好抓一抓,這個事情你要記著。”
聽到常凱申這話,陳訓恩當即就明白了,自己的勸諫沒啥用。
終究這位常校長,還是對於他自己的判斷,有著極強的自信,更加願意自己去看看,而不是去聽別人的建議。
陳訓恩當即識趣的不說話了,他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話到這裡便可以了,自己已經盡力了,若是再多說,便要讓常凱申厭惡自己了。
於是,一路上無話。
常凱申默默看著近期的報紙,顯然看到一些關於包國維的報道之後,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陳訓恩嘆了一口氣,心裡面頓時在打鼓。
不過已經打算好了,該說的話也說了,這個錢是絕對不可能還給杜月笙的,到了自己手上的錢,還能還的不成?
最多,今後再給他報點訊息就是。
陳訓恩心裡算盤打著小九九。
不一會兒,車隊已經到達了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