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俊明嗎?”
蔡椿壽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包國維,眼睛裡面透露著疑惑。
“是了,是了,蔡先生這是我的好朋友。”
黃章跳出來,還想要來沾邊,而包國維見到此人依舊是這幅嘴臉,不由得心生厭惡,他將其推開,隨後對著蔡先生說道。
“我其實.....”
可還沒說完呢,蔡椿壽卻率先開口了。
“果真?”
他眼睛放出光來,有別於先前的疑惑,顯得十分的激動,臉色都紅潤起來,看向包國維的眼睛已經根本離不開了。
“魏俊明嗎?若不是初次見面,老夫定是要為你表個字的,可惜了可惜了。”蔡椿壽感慨萬分,摸了摸自己的短鬚,似是生出了收徒的心思。
“蔡先生,如今可不同咯,年輕人表字的還是少數。”旁邊一位老者笑著說道。
“嘿嘿,椿壽啊,這小子小小年紀就已經是滿腹經綸,你何不收個徒,便可為其表字了?”
......
自從大清滅亡之後,生於民國之人就很少表字了,但在文化界還多多少少留存著這樣的習慣。
能夠為他人表字的通常都該是長輩或是貴人,若是蔡椿壽第一次見面就為包國維表字,那就顯得有些孟浪了。
此刻革新派的諸人見根本佔不到便宜,早已齊刷刷地退到一邊了,周圍都是一些守舊派的老先生。
接連被打斷,包國維也只好順著話頭,謙虛說道。
“感謝先生厚愛了,但學生已經拜過師長了。”
“哦?”蔡椿壽的表情不免有些失望,隨即感慨了一句說道。“這也難怪,觀你剛剛的言談以及那股子家國意氣,必定是有一位好師傅了。”
“是啊!是啊!徐子義那小子氣得夠嗆,老夫從來都沒有這麼痛快過了。”
不知道誰說了這句話,場內裡面充滿了歡快的笑聲,大家都苦那徐子義久矣了,今天終於是出了一口惡氣。
每個人看向包國維的目光都如同子侄一般。
“只是可否告知師長名諱?”
但蔡椿壽剛剛問出這句話,旁邊就傳來故意放大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子義,你莫要生氣,莫要生氣,不過是個黃口小兒罷了。”一名身材高大的黃臉男人拍著徐子義的背部說道。
此刻的徐子義如同一隻鬥敗的公牛一般,不斷喘著粗氣,撫著欄杆,顯然是從來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虧。
況且,還是個高中生?
只聽得旁邊的男人安慰說道:“你聽哥哥一言,論文,你在《杭城日報》上發表過文章,論成就伱如今是國府高官,他不過是個高中生,還叫什麼勞什子魏俊明,不必掛在心上。”
剛才,包國維被錯叫成魏俊明,很多人都已經聽到了,所以這下子都以為他叫做魏俊明。
“對!他魏俊明可發表過一文半句嗎?”
包國維差點給他們氣笑了,只是你們罵的是魏俊明,跟我包國維有什麼關係?
“哼!不要臉!”
蔡椿壽這會兒可一點都不給對方面子了,現在佔理的可是自己這方。
聽到這話的徐子義,咬牙還想要發作,可又有人勸道。
“子義,這可是褚先生組的文會,你可莫要衝動啊!”
場內真正上頭的也就是幾人而已,大部分人都保持著理智,想要將事態緩和一些。
這時候,又有人在後面出主意了。
“子義兄,你莫要跟那傢伙比什麼國家策論,咱們這可是文會,自然比個詩歌更為妥當咯。”
“子義兄的白話文詩歌可是一絕啊,那傢伙肯定比不上。”
“對對對,說什麼勞什子國家策論,咱們不談國事只談文雅。”
......
革新派的人群之中這種言語又開始傳播起來。
老先生們頓時坐不住了,當下就有暴脾氣的跳起來,指著對方說道:“你們這些人哪裡還有讀書人的樣子,比完這個又要比那個,見都比不過又要比詩歌,怎麼不比生育下崽乎!”
“你這個老頭子!”
“要打架嘛!信不信我現在就躺下?”
就算是文化人,掐起架來也一點不比小混混鬥毆文明,只是這用語稍微委婉一些罷了。
而在聽到詩歌的建議之後,徐子義是有些猶豫的,接連的失敗下,他已經怕了,隨即抬頭看到不遠處的包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