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竟然就是金古梁先生??”
經過再三確認之後,趙信臣還是不能夠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的眼裡如此老辣的文筆應該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怎麼竟然是由這個學生所出?
要知道他看起來也不過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
“趙先生?”包國維倒是覺得對方這模樣有些好笑,隨即調侃說道。“趙先生是要進屋子詳談呢?還是要回去確認一下?”
“進屋!進屋!這就進屋!”
趙信臣見對方的氣宇風度,當即就已經相信了三分,拱拱手進了屋子。
剛剛走進屋子,這裡面的環境就令他有些皺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潮溼的黴味,連房門也狹小的不像樣子。
但他轉頭看向包國維,眉眼間依舊是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自卑的樣子。
少年天才?
當即想到了這個詞彙,這在民國從來都不少見。
等到坐下來,喝一口包府特製的大碗粗茶,趙信臣頓時精神不少。
再與對方攀談兩句之後,很快便徹底相信了包國維的身份,忍不住感慨說道。
“真是少年英才啊!這般年紀就可寫出這等故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包國維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是些市井小說罷了,登不上大雅之堂。”
這話倒也沒錯,如今國內文壇對於演義、武俠、這種通俗小說還存在著偏見。
《射鵰英雄傳》在杭城民間影響力開始發酵,但文壇可激不起一點波瀾。
“欸~”趙信臣擺擺手,顯然不這樣認為。“這雅有雅的好處,俗有俗的好處,文學又不單單是那些讀書人的專有之物,市井百姓也能夠從中得到慰藉啊!”
兩個人客套一番,包國維直入主題問道:“稿費我已然收到了,先生這次是?”
顯然對於他的突然到訪有些奇怪。
“這不是特地來見見金古梁先生嘛,後續的稿件咱們雜誌社希望依舊能夠出版。”
趙信臣有些不好意思,以對方這個稿件的質量,甚至可以投到滬市的一些一線大報上了。
似乎是沒有底氣,他當即補充說道。
“稿費咱們可以漲到千字十元這不是問題,另外您也是知道,《紅玫瑰》不僅僅只有杭城這一家,滬市才是總部,屆時轉載到總部雜誌之上後,還會為您補上稿酬,當然轉載的價格會低一些,千字六元差不多.......”
見對方態度極好,包國維也省得麻煩,僅僅是思考一下,這個價格估計是如今雜誌社的極限了,就答應下來說道:“我沒有意見。”
趙信臣頓時心口如有一顆大石頭落下一般,鬆了一口氣。
但還是滿眼期待地說道。
“敢問先生存稿有幾何?”
雖覺得稱呼面前這個學生為先生,有些奇怪。
但英雄不論出處,對方憑藉著這篇小說,已然有了這個資格。
“大概十幾萬的樣子。”
“當真?!!”
趙信臣顯得異常地激動,如此一來報社的後續計劃就完全可以實施了!
他沒有猶豫,當即從包裡取出一疊鈔票說道:“那咱們當即就付稿費,這就交稿!!”
見對方如此爽快地拿出稿酬,包國維則是看到那一疊錢眼睛都直了。
“臥槽?”
隨後不容耽擱,他當即去取稿子。
一手交錢,一手交稿,雙方都收穫了喜悅。
趙信臣看到了今後紅玫瑰雜誌社光明的前景。
而包國維則是看到了自己的大房子。
“那我這便告辭了。”等到離開的時候,趙信臣這才想起來問道。“還沒有問先生名諱?”
想著在杭城被認出是遲早的事情,包國維如實答道:“姓包,名國維,字秉文。”
“包國維!!”趙信臣驚叫出來,下意識地抓住對方的手臂說道。“您就是包國維?太炎先生的弟子。”
“難怪了,難怪了。”他連連感慨說道。
“怎麼了?”
包國維心裡有些沒底,該不會又是章太炎的好友吧?
說實話他這些日子裡面,已經見過無數個章先生的老友了,不禁感嘆這老先生的人脈之廣泛啊!
“前面日子,正月十五燈節文會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了,秉文你將那徐子義可是辯得灰頭土臉啊!”說到這個,趙信臣竟然笑的異常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