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心曠神怡之感
。
抬眼就看見一位身穿長衫的老人,雖然歲月還是讓他的筋骨鬆垮下來,但是腰背卻挺得特別直,身上自帶著一股精氣神。
“來了啊?”
“先生!”
包國維在背後行了一個禮,隨後像是學生時代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有些侷促地站在章太炎的身後。
此刻的章太炎正站在桌前,面前是鋪開的雪白宣紙,一隻毛筆在宣紙上筆走龍蛇,頭也不回地說道。
“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
包國維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當即感覺到自己要挨批了,老老實實地說道。
“因為前些日子在國府會場上的原因?還有滬市募捐?”
“哼!你倒是清楚。”章太炎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勢頓時就散發出來。
包國維有些慚愧,他知道自己這位師父若不是為了自己好,也不會動怒教訓自己,隨即便低頭承認道。
“學生確實是有些太過於衝動了,只是那些人實是可恨,一想到百姓還深陷於疫病的侵害,這些人還在想著勾心鬥角,我這氣便不打一處來,今後學生也只能小心行事了。”
章太炎手上的筆觸則是忽的停了下來,他轉頭審視一番包國維,眉頭皺起來形成了一個川字,似是還不夠滿意,搖了搖頭說道。
“錯了。”
“?”包國維有一些疑惑,難道不是因為這個事情,那還能是什麼?當即有一些摸不著頭腦,拱拱手說道。
“學生愚鈍還請先生明示。”
章太炎則是說道:“褚慧僧已經與我說了,你小子可是結結實實的坑了他一把,如今他與你一個戰車上面,褚慧僧在會場上已經態度鮮明,一般的官員是不敢動你的。”
包國維有些尷尬,有一種小心思被戳破的感覺,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不是被褚先生坑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褚慧僧這個老傢伙,慣會用這些伎倆。”但章太炎又轉而說道。“這也怪不得他,怪只能怪這無能的國府,還有那些可憎的官員!”
聽到這裡,包國維是徹底不明白這個老先生的意思了,所以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了?
見包國維一臉懵逼的樣子,章太炎隨即露出笑容,將毛筆扔在桌子上,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你小子錯了,錯就錯在將這個事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你只想著自己要如何去解決,如何去應對,卻忘記了,你是我章太炎的徒弟。”
他頓了頓臉上對於包國維滿是驕傲和得意。
“你在會場上的所有話,為師都看了,實是令人感覺到痛快非凡!為師也想著有一日能夠站在那些狗官的面前,對他們破口大罵。
但你實實可以將為師拉出來,一切都是為師指使你,這樣身上的壓力會小上許多。”
“先生!”聽到這話,包國維張了張嘴巴,他實在是想不到章太炎竟然會這樣說。
他生氣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沒有直接借用他的名頭,來規避身上的危險?
這個時候,包國維的鼻頭頓時一酸,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的這位師父如同一位父親一般呵護著自己。
當即舉手深深作揖,卻被章太炎攔下來,他說道:“欸莫要如此,為師豈會因為你那些發言就怪罪你,那樣的師父未免太過於迂腐了,你這是為了天下蒼生,將來可是要寫在縣誌史書上面的。”
章太炎臉上當即變得滿面紅光。
“若是如此,為師也與有榮焉啊!”
“學生慚愧!真正能否處理疫病還需要更多的努力,只是盡了綿薄之力而已。”
能被一位大師如此誇讚,包國維感覺自己心裡舒坦地像是泡在溫水一般,要知道他一開始僅僅只是憑藉著道德感去作事。
來自於後世的靈魂,只是想要在這個時代,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去幫助一些深受苦難的同胞罷了。
“莫要謙遜,來來來,看看我這幅字怎麼樣。”
說話間,章太炎就將包國維拉了過去,二人站在一幅毛筆字面前。
包國維本就有些好奇,來到宣紙面前,便將注意力放在了上面,見上面的筆觸當即就明白了,念出來說道。
“之江疫病防控募捐儀式!”
宣紙上的毛筆字剛勁有力,渾厚之中還帶著狂放不羈的味道,一看便是章太炎的風格。
章太炎這才介紹說道:“先前鄧管家與你說了吧,咱們近日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