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了報紙,打
開版面看起來,嘴上還不免露出微笑說道。
“這是太炎先生新收的弟子,也算是我的小師弟了,
聽說近來跟著太炎先生來了滬市,回頭定是要見上一見的。”
許廣平說道:“太炎先生的人已經來了一次了,他那邊近來也要籌備募捐會,等都忙完了這陣子,倒是可以聚聚。”
“聽說,近來疫病之事甚為嚴重,想來我也要抽空去一趟募捐會的,多一份力也好。”
許廣平則是連連擺手說道:“可莫要這樣,你又不是神仙,
如今身子已經不大好了,又講學的又募捐的,那得忙成啥樣,趕不及的。”
“咦!”
可這個時候,卻聽得豫才先生髮出了一聲感嘆。
此刻他已經將包國維的文章看到一半了,他之前在曰本學醫的,對於醫理自然是清楚的。
他不免說道:“這篇《防控疫病小故事,我看寫得比上一篇要好許多。”
許廣平也是看過這兩篇文章的,不免有些奇怪地說道。
“我倒是覺得上篇更好些,更加深刻具有思考,也是從國家層面出發的。”
豫才先生搖搖頭說道:“不同的,前一篇是一篇時評,雖理解也偏僻入裡,但還是比不上此篇的。”
他隨即解釋說道:“並非此篇文字有多好,就算是故事簡單言語蒼白,也不必太過在意。”
“咱們推廣白話文,不正是為了令更多人看書明智麼?”
”最為緊要的是,此篇文章讓廣大民眾認同了,他們愛看,他們願意去了解其中的知識,此乃最大功績也!”
出人意料的是,往日嚴肅的豫才先生,竟然會這樣誇一個人,連熟悉他的許廣平也有些驚訝了。
豫才先生思索了一番,隨即又抬頭問道。
“近來關於秉文的爭論,可還有啊?”
他的眼睛裡面透露出了銳利。
許廣平心裡咯噔一下,怕先生又透支身體寫文章了,但也不敢騙他,只能拖延時間說道。
“聽說還有些,我回頭去找找,給伱看看。”
豫才先生點點頭。
“我近來太過於忙碌,麻煩你了。”
“莫要這樣說,這飯菜要不吃一些?”
許廣平見先生心情不錯,不免說道。
豫才先生看了一眼飯菜,這下子倒是覺得有點餓了,隨即點點頭說道。
“那便吃些罷。”
公共租界。
林玉堂先生看完《滬市新報上面的報道之後,不免有些生氣地說道。
“這個吳眺,簡直是誤國誤民,如此好的防治法子,他竟然帶上了個人恩怨,是可忍孰不可忍!”
書童阿方倒是說道:“先生莫要動氣,這個事情自有太炎先生為他做主,咱們便不湊這個熱鬧了。”
“不行,前些日子我還收到他的信,說是對我的打字機有興趣,世間伯樂難有,如今有人詆譭於他,我必須幫幫說話,給包國維撐撐場子!”
阿方有些無語,先生向來比較幽默,只是這個理由實在有些牽強了吧?
但先生要幹啥他也攔不住,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給先生取紙筆。”
與此同時,在滬市的各界人士都以包國維為話題,開展了劇烈的討論。
不僅僅是林玉堂,許多看好包國維的文學名人也紛紛加入了論戰之中,與以吳眺為首的一眾反方,在報紙上開展了一場以文字為刀筆的戰鬥。
僅僅在幾天的功夫裡面,整個滬市報業迎來一場空前的繁榮景象,一些民眾都開始了吃瓜的日常。
畢竟往日裡面,這些先生爭論的那些東西,他們可聽不懂,但這次他們聽懂了。
有些人在詆譭包國維先生。
一派先生在為他出頭,另一派就像是說書人口中的惡霸反派了,他們私底下也紛紛為“正派”的先生們加油打氣。
這場論戰以杭城和滬市為核心,短短几日甚至於都蔓延到了江南的其他城市。
甚至成為了一場文化運動。
但這僅僅侷限於文化圈。
對於大部分滬市乃至於江南的百姓們來說。
他們吃瓜之餘,唯一關心的就是,這位叫做包國維的先生何時再寫文章?
大部分百姓都是透過說書人的途徑得知了文章裡面的內容。
可他們依舊對於這種,實用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