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你的唱腔來說,這種高亢的歌劇手法或許不太適合的。”
胡蝶畢竟是沒有經過專業的歌劇訓練,聲音較為溫婉,有點類似於江南水鄉的小家碧玉,強行按照原曲來唱,實在是有些為難她。
以至於她將各類的風格混雜在一起,反而顯得有些刺耳了。
“或許你可以唱得更加靈活輕鬆一些,主要將演唱落在情緒上面,類似於說話,這樣可能會好一些呢?”
非要做個形容的話,剛剛包國維聽到胡蝶所唱的,更像是美聲的範疇,只是她唱不上去,嗓音不夠渾厚通透,反而有些尖細了。
所以特別讓人不舒服。
包國維退而求其次,讓對方採用流行音樂的唱法,這樣或許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
阮玲玉和胡蝶二人雖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但上臺唱歌是常有的事情,樂理自然是懂的。
剛剛這番話,已經有些專業的味道了。
阮玲玉不免抬了抬眼眸,多看了包國維兩眼。
胡蝶則是有些興奮,覺得對方說得十分有道理,當即實驗了兩句。
“我住在長江透!”
“菌豬長江喂!”
這兩句磕磕絆絆的唱出來,竟然有一點像是在罵街,一時間連帶著旁邊的伴舞都笑彎了腰。
“誒呀呀,胡蝶姐你這長江頭一嗓子,郎君可被你嚇跑咯!”阮玲玉不免調笑說道。
“莫要取笑我!莫要取笑我!”
胡蝶的小拳頭輕輕錘了對方兩下,這下子臉上徹底紅了,腮紅都不必打了。
不免有些失落的說道:“秉文說的我自是懂的,只是也沒個參照,實在不知道從何唱起。”
見阮玲玉還是幸災樂禍的樣子,她不免叉著腰說道。
“你這取笑人的傢伙,不然你來試試,就知道有多難了。”
“這有什麼難的.”
阮玲玉倒是不信邪,唱了兩句,竟也是不怎麼習慣,有點像是鴨子叫,頓時場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這也不怪她們技藝不精,從前她們唱歌大多像是山歌民歌,就算是前幾年的流行音樂《毛毛雨,老實說技藝也還未成熟。
像是什麼《夜來香、《夜上海、《天涯歌女之類的經典歌曲,如今都還沒有釋出呢。
唱歌不能只是講理論,沒有參照物聽一聽是唱不出來的。
包國維思慮一下,左思右想便只想到了一個辦法。
“不然,我給你們唱兩句試試吧?”
“你?!!”
兩女齊齊出聲,都瞪大了自己的美眸,不敢相信地看向包國維。
這位不是專攻文學的嗎?或許電影也有些瞭解,竟然還會唱歌?
“秉文先生,你沒有開玩笑吧?”
胡蝶是真的不相信,因為在這個時代,唱歌的男人實在是有些少了。
大多數人還留存著一個觀念,唱歌是戲子乾的活,而戲子就是下九流,上不得檯面。
作為章太炎先生的弟子,這位少年竟然說自己要唱歌。
包國維則是有些含蓄地說道:“平日裡愛聽一些曲子,也試著自己唱過幾首,兩位姐姐可不要笑話我。”
“不會!不會!”
阮玲玉和胡蝶兩個人連連擺手,但是臉上卻露出了壞笑。
胡蝶甚至還很缺心眼地說道:“秉文你去臺上唱吧,上面有個麥克,效果還能好一點嘞。”
她指著臺上的一個架子,上面的麥克風如同一個航海的羅盤一般。
包國維倒也不扭捏,徑直就走上了舞臺,前世也參加過幾次歌唱比賽,倒也不怎麼怯場。
試了兩次話筒,隨即對著臺下眾人說道。
“各位,我這就開始了?”
臺下的兩個民國大美女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交談下來她們便覺得包國維十分有趣,這會兒已經將他看做弟弟一般了。
臺下倒也還有很多伴舞的小女生,大多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嘰嘰喳喳地聚集在一起,往日裡都是給別人表演,今天竟然有一個人給自己表演,倒是有些稀奇。
“他便是包秉文嗎?據說是很厲害的那位。”
“很厲害?外面是有這樣的傳聞,只是彎彎繞繞的東西實在是難以聽懂。”
“據說是什麼.夢泰奇,我也是聽不懂。”
“秉文先生長得倒是儀表堂堂,也很有名氣,就算是唱的不好聽我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