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俊傑知道娘子這是擔心他,便露出了一副輕鬆的笑容,說道“知道了,我沒事,這回你相公努努力,誓要與他們爭個一二,爹的那三千兩,可不能就那麼容易給泡湯了。”說完,任俊傑還抬頭颳了董舒婉的小鼻子。
董舒婉受驚向後退了退“誒,別鬧”
隨即董舒婉摸了摸鼻子,又瞥了一眼,說道“你這是掉進錢窟窿去了”
任俊傑雙手一擺,訕訕一笑“錢是個好東西,誰不喜歡錢呢,到時領了錢,相公給你買好多好多東西”
董舒婉聞言,捂著小嘴笑哈哈說道“德行,我又不缺什麼東西”
任俊傑放下手裡的東西,湊近一些瞧了瞧,似笑非笑說道“真的?那到時我可就不買了?”
董舒婉嗔怪道“隨相公的心意咯”
任俊傑聞言,笑呵呵的搖頭晃腦道“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意思是我好心好意的對你好,可你卻無動於衷,毫不領情。
董舒婉一愣,拍了一下自家相公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來“溝渠自有清流鏡,照得君心似我心”
意思是,河水就像一面鏡子,照出你的心與我的心都一樣的。指兩個人的同心同德,對她好的,她都記在心裡。
任俊傑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說道“娘子就是調皮。”說完,任俊傑攬過董舒婉,望著窗外的綿綿細雨。
董舒婉嘴角微揚,一臉的幸福,眉頭一挑說道“去了府城自己照顧好自己,不該去的地方別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讀書人,最喜歡去幹什麼。”說著,董舒婉還在任俊傑的胸口畫了個圈。
任俊傑一聽,扯了扯嘴角,義正言辭的說道“瞎說什麼呢娘子,你相公現在是讀聖賢書的人,斷然不會去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的”
董舒婉呵呵一笑“那相公的同窗們執意要邀相公去呢?”
任俊傑愣了愣,笑哈哈說道“那也不去”
“真的?”
“真的”
董舒婉笑了笑,輕嘆一聲“人情世故,有時是身不由己的,去也可以,喝喝酒也無妨,別亂來就行了”
任俊傑聽完就樂了,笑道“要不怎麼說,娶妻當娶賢,娘子賢惠,想得就是通透”
“德行,快些收拾完,早點睡吧,明天還得趕路”
“好嘞”
“誒,別鬧..”
...
次日一早,任俊傑在家人的目送下,坐上了馬車,跟著阿福晃晃悠悠的趕往越州城。
剛剛任俊傑可是又聽了一遍老爹老孃的囉嗦的,小妹任慧萱還握著小拳頭為她大哥加油打氣,看得任俊傑哭笑不得,這妹妹果然沒白疼。
就是臨走前,來了一句“大哥,要回家時,別空手而歸啊”
好吧,終究還是錯付了。
今天是四月初六,距離考試還有六天的時間,此時的府城比平時還要熱鬧幾分,大街上隨處可見都是書生打扮的讀書人。
任俊傑和阿福是下午兩點到的府城,他們直接來到了三叔家。
與三叔三嬸寒暄了幾句後,任俊傑便去府衙禮房報名了。
府試報名跟縣試差不多,親供,具結,互結,按要求填上去就行了,不過就是多了一個廩生作保而已。
這次任俊傑的廩生還是上次的陳秀才,再加上一個莫秀才就齊了。
由於臨近考試,很多考生都已經早早來府城報名好了,所以也沒啥人報名了,任俊傑也不用排隊什麼的,直接進去禮房辦理手續,換來了一張考引,到時進考場就得用到它。
報好名後,任俊傑就打算吃點東西,再去夫子廟拜一拜,這可是老孃和娘子強烈要求的,說是拜一拜求個心安,讓孔夫子保佑考試順順利利的,她們也在家裡每天上香,讓祖宗保佑。
其實任俊傑很想說的是,祖宗就不說了,就保佑他一個,但孔夫子就不一樣,幾乎每個考生都拜他,孔夫子忙得過來保佑嗎?
在一家客棧簡單的吃了頓飯後,任俊傑便和阿福去了夫子廟,在路上還買了些香火,還別說,越靠近夫子廟,越是熙熙攘攘,府試在即,人太多了。
夫子廟在城裡的東北方向,這裡還建有一座七層高塔,威武雄壯,越州自古文風興盛,人才輩出,這裡歷朝歷代出了很多高官大儒,風水極為旺盛。
古代的塔分為兩類,一類是佛塔,一類就是風水塔,也稱為文峰塔。
此塔就是越州的風水塔,鎮煞祈福,堪山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