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章知擺擺手,面無表情的還了一禮,語氣有些冰冷“坐下吧”
擅長察言觀色的學子們,一看到山長是這幅鬼樣子,不用猜,等會有人要慘了,這是有幾個不及格啊,能將山長氣成這樣。
眾學子坐下後,果然就來了。
鄭章知重重的敲了幾下書案說道“這個月的月考,老夫很不滿意,尤其是那一道策論,你們多少人以為這道題簡單,就放鬆了警惕?難道你們覺得簡單,別人就不會覺得簡單嗎?這要是在考場上的話,千偏一律的觀點,考官會挑中你們的嗎?老夫都說過多少遍了,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對待,你們還犯這種錯誤”
說完,鄭章知還不解氣的拿起戒尺就是重重敲了一下書案。
“啪”的一聲,響徹滿堂。
震得眾學子都紛紛顫抖起來,連任俊傑也是驚呆了,他可別不及格啊,要是捱了打,那就真的丟臉丟到家。
一旁的王博超倒是跟大傢伙不一樣,這小子表現得一臉的無所吊謂,就這?以前打過來的了,況且他就不可能不及格。
鄭章知凌厲的目光向下方掃了一眼,說道“10遍學規,後天交齊,還有,不及格的,等會留下來,老夫給你們仔細講講”
也就是說,不僅要捱打罰抄,等會還得留堂。
“是,山長。”這回眾學子的聲音,可就沒早上那般自信的響亮了。
“江意遠,丙等”
“啊?”那個叫江意遠的驚叫一聲。
第一個就不及格,看來這次情況真不容樂觀。
“還愣著幹嘛,上來。”鄭章知瞪了那江意遠一眼。
江意遠弱弱的應了一聲“是。”接著就顫顫巍巍的上臺領捲了。
現在是中午12點,下午上課是1點,任俊傑只有半個時辰回家吃午飯的時間,所以跟王博超日常互損了幾句後,就匆匆背上箱籠回家去了。
回到任家逍遙居時,任俊傑就看到了一桌飯菜還有一個正在繡著荷包的娘子。
“娘子”
董舒婉一看到自家相公來了,便也起身迎了過去,菲薄的唇角微微上,說道“回來啦”
任俊傑眉毛一挑,挽過娘子的手臂,笑呵呵說道“在繡荷包?送給我的嗎?”
董舒婉頓了頓,莞爾一笑“相公想要?”
任俊傑一愣,歪著脖子,笑問道“難道不是給我的?好啊,枉我對娘子痴心一片”
董舒婉抬手拍了拍自家相公的手臂,滿面春風,那雙柳葉眉都被笑彎了“快些吃飯吧,該是你的就是你的,還明知故問”
任俊傑一聽就樂了,說道“哎,要不怎麼說,還是娘子對為夫好啊,正所謂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而任俊傑有董舒婉。哈哈”
任俊傑有董舒婉?
董舒婉愣了一下,然後噗嗤一聲,捂著小嘴,哈哈大笑起來。
任俊傑見狀,擦了擦鼻子,也是傻傻的笑了。
“貧嘴,快坐下先吃飯。”說著,董舒婉樂呵呵的拉著自家相公坐了下來。
“好嘞”
桌上擺了四菜一湯,看著還熱乎乎的,像是剛端上來的樣子。
董舒婉給自家相公盛了一碗飯,遞了過去。
任俊傑接過飯碗,看自家娘子沒有盛自己的,便問道“娘子,你吃了?”
董舒婉點點頭,淡淡一笑“剛剛在小妹那裡吃過了,早上還與她一起上了課,她先生的琴藝確實很好,在我之上”
董舒婉得到了任慧萱她先生的同意,可以偶爾去蹭下課,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每當董舒婉無聊的時候就去學習學習,說是學習,其實是跟任慧萱的先生互相切磋。
任俊傑擺擺手,笑哈哈說道“誒,在我心中,娘子彈來就挺好的,什麼之上之下的”
董舒婉瞥了一眼,說道“油嘴滑舌,還沒問你早上的考試如何呢?”
任俊傑嚥下了一口飯,微笑道“問題不大”
“考的什麼?”
於是,任俊傑邊吃飯,邊啦啦啦的說今天的考題,還簡單的分析了那道策論題。
董舒婉聽完後,腦袋快速的轉了一下,隨即輕輕挑眉一笑“單以武治,剛且易折。單以文治,軟弱可欺。文武結合。剛柔兼濟,方可長治久安。相公分析的對,一般書生心氣高,可瞧不上武夫”
別看董舒婉只是個會彈琴和念念詩詞的柔弱女子,但她也是三歲啟蒙,讀聖賢書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比一般人還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