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嬌將柳繡繡打發出去守門,這才親暱地挽著柳氏:“娘,都怪虞氏那老不死的,沒想到她眼睛那麼毒,竟然發現了陸清芷她們戴的護身符有貓膩。”
一牆之隔的老夫人,聽到自己寵愛了十多年的孫女,竟然在背地裡罵她老不死,不由有些胸悶氣短,目光也愈發沉冷。
在侯府,沈念嬌從不與謝氏親近,從前她只當沈念嬌是不想打擾謝氏養病,現在看來,沈綰梨說的沒錯,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暗中與生父生母聯絡,妄圖覆滅襄平侯府。
柳氏聽到沈念嬌的話後卻是皺眉,“虞氏?轉壽契約也是她毀的?”
她對沈敏的孃家襄平侯府可謂是瞭如指掌,虞氏那老太婆怎會有這種能耐?
“是沈綰梨燒的!”
“沈綰梨?”
柳氏更為詫異了,“怎麼會是沈綰梨……”
陳郎的轉壽契約,豈是普通人能破壞的?而且,沈綰梨被養在她眼皮子底下十幾年,她有什麼能耐,柳氏再清楚不過了。
沈念嬌也覺得很奇怪,“娘,你不是說那轉壽契約就算被發現,尋常人也無法損毀嗎?虞氏倒是沒撕開,可是沈綰梨隨手就將契約撕毀了。”
柳氏眼底驚訝更甚,忽然間想起了什麼,眸光愈沉,不由低喃道:“難道這就是鳳命之人嗎……”
沈念嬌有些沒聽清,“娘,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
柳氏低頭看了眼沈念嬌,抱緊了她。
不。她的女兒念嬌才是真正的天命鳳女,會嫁給未來一統四國的至尊,沈綰梨只是一個註定無人憐愛、會剋死全家的天煞孤星!
沈念嬌想起這些時日因為沈綰梨,她在府中吃的癟,忍不住跟柳氏抱怨:“娘,你當初怎麼不殺了沈綰梨以絕後患啊。”
柳氏目光陰狠宛若毒蛇,“沈綰梨不能死,她要活著受罪。”
只有沈綰梨頂著天煞孤星的命格一直活下去,念嬌才能榮華加身,母儀天下!
沈綰梨若是一死,命格就會自動歸位。
沈念嬌卻是不以為意,她覺得柳氏就是婦人之仁,她只知道,只有死人才沒有翻身的可能,折磨沈綰梨哪有直接弄死她穩當?
柳氏看出了沈念嬌的不滿,於是道:“沈綰梨天生親緣淡薄,即便回到侯府,也是爭不過你的。你不必擔心。”
沈念嬌壓根不信,什麼親緣淡薄,謝氏那個病秧子只認沈綰梨一個女兒也就罷了,老夫人、二哥和姑姑這些,原本把她當眼珠子疼的人,竟然也偏向了沈綰梨。
她感覺,原本屬於她的一切,在一點點被沈綰梨搶走。
“娘,我們一家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團聚啊?我也想像凌霄哥哥一樣,住在爹爹身邊。”
沈念嬌從小就羨慕陸清芷她們有親爹疼愛,她在襄平侯府雖然也是千嬌百寵,但襄平侯常年不在府中,整日也是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模樣,哪有衛國公清秀英俊。
“很快。等襄平侯府倒下。念嬌,襄平侯府待你再好,他們也是我和你爹在一起的阻礙。”柳氏輕揉著沈念嬌的腦袋,見她點頭,唇角也微微勾起,“沈敏的鬼胎如今已經七個月了吧?”
說到這個,沈念嬌就忍不住捂嘴笑,“娘,沈敏整天被那鬼胎折磨孕吐呢,上回還當著爹爹的面吐了,爹爹噁心死她了。她都一把年紀了還想給爹爹生兒子,真是不害臊,還是娘厲害,第一胎就生下了哥哥,哪像她胎胎都是賠錢貨。”
這也是柳氏一直引以為傲的地方。
她靠著唯一的國公府繼承人,和一個身負天命的女兒,成功把握住了陸航的心。
柳氏問:“我為她調的安胎藥,她一直有在喝嗎?”
沈念嬌:“喝了。爹爹親自給她端的,她哪能不喝?這幾日她因為轉壽契約的事情和爹吵架,被虞氏那老不死帶回了侯府,我也一直有給她熬安胎藥喝。”
柳氏滿意地點了點頭,眼裡劃過算計,“沈敏回了侯府?那正好,屆時就讓這鬼胎在侯府出生,大開殺戒。這等不祥之兆,襄平侯府的榮華富貴也該到頭了!”
柳氏說著,將一個錦囊遞給了沈念嬌,附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吩咐了幾句。
一牆之隔的老夫人雖聽不清她們在密謀什麼,但卻知道,柳氏是打算利用沈敏的鬼胎來害侯府,眼底更冷。
旁邊的許嬤嬤也聽了個大概,心下震撼久久難消。
難怪老夫人要悄悄留下偷窺念嬌小姐,原來唸嬌小姐存了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