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足,拔了上衣,揹著滿身帶刺的荊棘,渾身是血,挺直身板傲骨錚錚地跪在了襄平侯府門前。
他還特意打扮了一番,雖然看著可憐悽慘,但發冠卻梳得一絲不苟,面上敷粉,唇紅齒白,讓人看著便是一個如玉郎君。
不少姑娘都看紅了臉。
他昂首,聲音亦是剛正,“柳凌霄揭發有誤,冤枉了襄平侯府,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日在此負荊請罪。”
如此倒是引來了不少清流文人的讚許。
宋府的馬車從旁路過,珠簾玉幕,綾羅沾香。
一隻皓腕掀起珠簾,往外看了眼。
宋晚妝一眼便看到了跪在襄平侯府門前赤裸上身的柳凌霄,面色不由微紅。
她飛快放下珠簾,問身邊的丫鬟,“襄平侯府門前跪著的是什麼人?”
丫鬟努努嘴:“一個不自量力膽敢揭發襄平侯府私藏謀逆之物的寒門書生罷了。什麼身份啊,竟然敢跟侯府作對。”
宋晚妝卻是皺眉,“彩箋,不得無禮。這位公子雖出身寒門,但卻敢不懼權貴,大膽揭發,雖然有誤,但卻勇氣可嘉,有諍臣之風,如此風骨清流,怎可隨意羞辱。”
丫鬟彩箋詫異:“小姐,他揭發的可是姑爺家。”
“放肆,我如今雲英未嫁,哪來的姑爺?”宋晚妝呵斥。
彩箋也意識到自己嘴快了,但是四下無人,她也就道:“是奴婢嘴快,但小姐,你孝服已除,與沈大公子的婚事也該籌辦了,嫁入襄平侯府那是遲早的事。聽聞沈大公子才華橫溢,在關山書院頗受夫子們讚譽,是狀元之才呢。”
宋晚妝神色淡淡:“這些權貴世家子弟的才名,有幾個當得真,無非是旁人阿諛奉承多了,便人人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