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傷心橋,但橋上走過的人於她卻似驚鴻照影。
“師父怎麼每次出現都像幽靈一樣啊。”
沈綰梨嘟囔了句,拎起裙子朝著那邊小跑了過去。
沈敏給她穿的這裙子雖然華麗漂亮,但也太長太重了,不拎著很容易踩到。
沈清芷剛去尋***府的侍女要來了解暑茶,這會兒剛端來給她,就見她小跑出了涼亭,朝著小橋流水邊跑去。
”綰梨,你要去哪?我帶你去,可別迷路了。”
“我去去就回,不會迷路的。”
沈綰梨跑到了橋邊。
橋如白玉雕龍畫鳳,翠柳扶風垂落在溪流邊,上有黃鸝深樹鳴。
溪水流向牡丹錦簇處,那邊有許多少年女郎列坐兩側,玩的是飛花雅令,曲水流觴。
但此處卻因著遠離牡丹園而鮮少有人至,再往前,有不少屋舍苑落,應但是***府的後院,她之前聽沈清荷介紹說,就是那邊連線著朱府,尋常賓客多在園中游玩,不會擅闖此地。
她師父,難不成是***府的人?或者是朱府的人?
可他不是說,他是寶蘊山下的書生嗎?
沈綰梨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師父,或許是兵部尚書朱正則的門生!
沈綰梨走到了橋頭,四面張望,依舊沒找到師父的身影。
於是她折下了橋邊的柳枝,想著用柳枝占卜師父的方位。
當日在燕京城中師父撫琴,她只聞琴音不見人,已是遺憾,今日她一定要見到師父。
然而,就在她將欲折下柳枝之時,一隻雪白的衣袖自她身後出現。
一隻骨節分明、修長勻稱宛若白玉的手也落在了那根柳枝之上,阻止了她折下柳枝的動作,“柳色青青,姑娘何必辣手摧殘。”
他的嗓音溫潤,好似春風吹過柳梢。
沈綰梨的心跳加速,猛地轉頭,對上了一張魂牽夢縈的如玉面容,“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