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分鍾後,他們倆騎著腳踏車就來到了衛生院的大門口。
七八年的衛生院門口那是人滿為患,看病的,排隊的,拿藥的,那是將大門口堵的水洩不通。
劉青松跟陸瘋子見狀,只得悄悄的從後門走進了衛生院,然後前往了二樓老吳所在的病房。
說是病房,其實就是所有外傷病人的集中地。
劉青松走進去的一剎那,那是連皺眉退了出來。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裡面空氣不流通,刺鼻的藥味夾雜著腐臭的味道飄了出來。
這樣的環境別說治病了,只怕待久了健康的人都會得病。
所以劉青松再次走進去後,二話不說就將包紮好的老吳給攙扶了出來。
老吳這次傷的的確不輕,除了腦袋上包紮了繃帶,手臂上也能看到好多淤青。
劉青松在扶著老吳坐在走廊上的長椅後,便低沉著聲音問道:“師傅,對你下手的是秦安嗎?”
之所以開口就問這個,那是因為這個時候老吳對秦安還有利用價值,犯不著派人動手的。
但偏偏卻是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那說明什麼,說明凡事怪異必有妖,所以很有必要問清楚了。
要真是秦安乾的,他絕對不會放過秦安,也會讓秦安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
“肯定是秦安乾的,要不然還有誰?”陸瘋子聞言生氣的搶先說道:“我都看到打老吳的是秦安化肥廠的維修工了。”
“不!不!”老吳連否認道:“打我的是秦安化工廠的維修工不錯,而且還是我的徒弟趙武奎,但這次真不是秦安指使乾的,而是我老糊塗看錯了人。”
“啥?”陸瘋子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劉青松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徒弟打師父,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真的。”老吳長嘆道:“趙奎武不是跟我住的很近嗎?所以我一時衝動就勸他離職跟我一起去投靠陳書記,去新的化肥廠上班,誰知道他不願意,還說要去告訴秦安,所以這一來二去我們就爭吵起來了。”
“最後……”
“最後爭吵著他就動手了。”
“這樣啊!”陸瘋子呆住了。
有這樣的徒弟,還真是老吳的悲哀。
但劉青松卻是從老吳的話中聽出了趙武奎動手的真正原因:“師傅,您徒弟在秦安化肥廠的工資待遇是不是很高?要是很高的話,那您喊他離職做的確做的很不妥,因為至少他在秦安化肥廠有吃有喝,能養家餬口,跟著您去新的化肥廠,您能給他什麼?”
“畫大餅是不行的。”
“您得讓他看到新化肥廠比秦安化肥廠好的地方,要是您沒有讓他看到,勸他離職,那實際上是在把他往火坑上推。”
“換做我站在他的立場,只怕都會很糾結很猶豫。”
“不過這個趙武奎腦子也有問題,不去就不去,幹嘛動手打人呢!還要去告訴秦安,他把師傅之間的情分當什麼了?”
“是啊!這也正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他不同意就不同意,幹嘛告訴秦安呢?難道我這個做師傅的還不如秦安這個外人?”老吳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哽咽了起來,也有些想不通趙武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在他教手藝的那會。
趙武奎可是對他恭恭敬敬,從來都不敢忤逆他的。
也正是這樣的原因,他才將手藝傾囊相授。
誰知道,誰知道最後卻是教出了一個白眼狼。
一想到這,老吳就氣得不行,也有些懊悔。
劉青松猜到了老吳的心思,所以在長嘆之餘也不好多說什麼了,而是提議道:“師傅,您要是相信我的話,就去松木公社的衛生所去治傷吧!這衛生院的環境實在太差了。”
“可是……”老吳欲言又止。
“聽小劉的。”陸瘋子勸說道:“你無兒無女,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到時候傷好了直接去找陳書記,去新的化肥廠上班。”
“行!行!”老吳見陸瘋子都這樣說了,連點頭答應,然後在劉青松的攙扶下前往了住處拿換洗的衣物。
數分鐘後,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一處老破小的家屬樓門口。
老吳跟劉青松說了一聲,便朝斜對面一個大約五六平米的破爛煤房走去,然後在裡面翻撿起來了衣物。
劉青松看著這一幕動容了,也才發現,老吳的日子比他想象中要難過許多。
難怪那個趙武奎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