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清楚。”
管才棋雖年有四十過半,但在煅骨境修行者這裡,還算是個年輕俊才。
此時也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順手拽過人兒,拉進自己的懷抱。
“初見你的時候可沒這麼小肚量,吃起城中事務的醋來都這麼可愛。”管才棋低聲,捏了捏她的鼻頭。
“喝了我釀的酒,解過百愁,連說兩句話都如此膩歪了?”齊業梟攀著她的脖頸坐起來,目光極具侵略性地牢牢鎖在這張臉上。
“我呸。”少城主被逗樂了,“就你那酒,比得上蛇毒,喝一口不把胃液都吐出來,真算我命大!”
“煩惱皆吐出,哪裡不算解愁?”
聽著牆角的小朋友們無聲地發出哇哦的口型,激動到搓搓手掌。
屋中兩人吻在一塊,相擁得好像要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那般。
戀戀不捨地分開後,管才棋抓著她的腰身,將腦袋靠在了肩上,有些迷糊道:“何時我們才能光明正大,才能將你迎入城主府呢?”
然這句話似有不妥,齊業梟皺眉,起身推了她一把,目光有幾分冷了下來。
“少城主,你莫非忘了,我同樣是勢力少主。”
“哪有培育多年的繼承人一朝出親別家的道理?”
“不好!”聽牆角的幾人神情緊張,生怕她倆稍微談個不妥,就鬧成話本子裡那樣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
“抱歉,阿梟,我只是……只是太想要被你真正承認了。”內心冷了四十來年的管才棋,第一次碰見如此的特殊,饒是被母親敲打了數次,也仍有些焦急過了頭。
“你我之間,不愧心地交際一場就足夠了。”比之年輕了小半的齊業梟似乎更能想通,她摩挲過對方的耳畔,嘆道:“你是少城主,不可偏袒任一家族,而我卻是齊家少主……”
“不要將整顆心都投入到這段隨時都有可能結束的關係裡,少城主。”
越聽越替兩人揪心的小傢伙們正要嘰嘰喳喳一番,替義姐抱不平之時,溫和的靈息包裹住孩子們。
書房的門開啟,齊業梟正挑著眉將自家侄兒跟龐家小子撈起來,而予仁跟真遊都掉到了管才棋的手中。
“聽了兩三年,還沒聽夠嗎?”管才棋拍了拍予仁的後背,哈哈大笑:“就是一出好戲也該看膩了啊!”
龐煥新屬於是小虎不怕權,哼哼兩聲甩著手大叫:“嚇得我們還以為你們真要老死不相往來呢!”
墨予元畢竟要長這麼一歲多,還是看出了隱藏著的一絲彆扭。她看向齊天喜,只見對方衝她眨了眨眼。
看來她向來是知道,兩人若要真心相愛,面臨的是什麼困境,因而才把玩伴們帶過來,給她們緩和一下氣氛。
但……有個更加陰暗些的想法,墨予元並沒有明面表現出來。
齊天喜知曉大姑姑私底下在與以不偏袒為名的少城主交往,非但不告知族人,還自願擔起了擋箭牌,成為她往來城主府的藉口。
或許,是為齊家在某些方面的便利著想。
墨予元的眸間暗色湧動,同是五歲多的孩子,齊天喜卻有一層接一層的想法,只表現出小孩子天真爛漫的那截,連自家大姑姑也能毫不手軟地利用。
家主口中的天命主角,天生心狠如荊棘,就是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