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岑謹川現在這個程度,是已經不需要再單獨上說唱課的。
但這張專輯,尤其是主打,景裡承擔的是副rap的部分,他倆有不少配合的地方。
就早上音樂老師傳達出的意思,景裡的part裡很可能要再砍一部分給岑謹川。
岑謹川看著眼前的人——剛練了兩個小時的舞,汗水打溼了他額前的頭髮,順著下頜線綴在他小巧的下巴上,跟珍珠一樣。
好看是好看,可惜是個只會跳舞的花瓶。
“衝完澡,我在電梯等你。”
岑謹川說完就走,景裡在原地不知所措。
瓜皮看出他的窘迫,嘆氣道:“阿嵐,帶新朋友去拿一件衣服吧。”
阮青嵐便出列,公事公辦道:“跟我來吧。”
考慮到練舞的需求,十層往上都配有淋浴間。一般情況下練習生們都會自己帶更換的衣服,但在公共區域還是備有一些文化衫,以備不時之需。
比如景裡這個情況。
淋浴間不近,景裡跟在阮青嵐屁股後面,兩人無言,顯得有點尷尬。
“舞跳得不錯。”好半天,阮青嵐打破了沉默。
“謝謝。”
又是一陣沉默,景裡聽到阮青嵐清了清嗓子。
“那個——邵鬱其實就是小孩兒心性,他人不壞,就是一時間沒有接受。小謹也是。”他頓了頓,“所以不要多想,我們一起加油。”
“好。”
聽到答覆,阮青嵐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不光景裡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就是連阮青嵐自己也沒想到。
別看他表面高高冷冷,態度總是淡淡的,到底是十八九的年紀,正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時候。
他作為RK的小少爺,含著金湯匙長大,沒經歷過什麼挫折。在他的世界裡,他從來無需做任何妥協,因為他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
——包括NSp這個男團。
這個團以他為中心打造,在他看來,他們一定能成功出道,一鳴驚人,無論方硯退團,或是景里加入,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邵鬱怎麼說,景裡怎麼想,這是他們之間的事,跟他阮青嵐沒有關係。
但面對這個空降兵,他卻下意識站到對方的角度,說出了一起加油這樣的話。
這可能就是風水娘娘說的作為隊長的責任心吧?
阮青嵐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把心頭剛冒出來的怪異感抹掉。
·
淋浴間到了,阮青嵐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件沒拆封的文化衫遞給景裡。
景裡兩手接過,道了聲謝。
他想著要去上課的事,快速衝了個澡,順便清洗了下自己汗溼的衣服,擰乾放進袋子裡。
公司的文化衫是均碼的,套在他身上有點空。頭髮還淌著水,滴在肩膀,暈到背上,透出一點他的膚色來。
從淋浴間出來,阮青嵐竟然沒走,他看了景裡一眼,又迅速挪開視線。
“走吧,我和你們一起。”
兩人來到電梯間,等了一會兒岑謹川也來了,他看到阮青嵐明顯一愣:“嵐哥,你怎麼來了?”
“跟你們一起去聽課。”阮青嵐面色不變。
岑謹川以為阮青嵐也知道了要重分part的事,看了景裡一眼,沒再多問。
三人一起去了錄音室。
除了說唱老師痞子,風水和早上的聲樂老師鯤鵬也在,估計是在就景裡的情況做溝通。
“呦!”痞子給三人打了個招呼。
接著,景裡就再次進了錄音室。
他深吸一口氣,趁著剛才跳舞時的感覺還在,朝外面抬手示意。
前奏響起,景裡發現這次放的版本和早上不一樣,是帶其他成員音軌的。
低沉的base先出,曲調悠揚卻帶著一些傷感,阮青嵐的聲音在其後引入,整個銜接絲滑得讓景裡心間癢了癢。
很快輪到景裡的第一段歌詞,他閉上眼睛,緩緩啟唇。
痞子迅速關掉了傳聲的話筒,看向鯤鵬:“這是你說的不行?”
鯤鵬攤手:“進步挺快。”
這一次,景裡唱得明顯好了很多,但說唱部分還是有些死板。
痞子把他從裡面叫出來。
“剛才我們商量了一下,你的rap部分要砍掉給小謹,你跟他合就行。”
這意味著景裡的p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