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位年輕武將站出來,“此次春獵對殿下至關重要,下官以為,殿下實在無需婦人之仁。”
景裡翻身上馬,睥睨此人:
“區區百人都護不住,何以護天下?”
“滿山獵物不獵,只盯著眼前這幾個彩券廝殺,此為遠見?”
他輕拽韁繩,白雪前蹄有節奏地踏了兩步。
“婦人之仁?”景裡輕嗤一聲,“仁義禮智信,仁為首,何故套上‘婦人’二字便要嗤之以鼻?這位仁兄?”
景裡頂著「人畜無害」的光環,這樣一番擠兌竟也讓那武將生不出丁點厭惡的情緒,只得連連請罪,退了回去。
景裡乘著這股氣勢,放聲對其他皇子道:
“皇兄弟們,你們都聽到了,最好不要打我這邊的主意,畢竟我騎射不佳,若是傷了自己人便不好了。”
這話著實霸道,但由景裡說出來,卻又合情合理。
誰讓他一直以來都是個囂張跋扈的皇子呢。
其餘人只是往他這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沒有人將他的話放在眼裡,或者說,這次春獵,就沒有人將景裡當做對手。
武學課上,誰不知道景裡永遠是吊車尾的存在,連小五和小六都比不過,他的豪言壯語在眾人耳中,就當一樂。
皇帝與娘娘這邊,有專門的宮人負責傳達獵場的情況,景裡這一番話自然也傳進了皇帝耳裡。
“好,朕從不知裡兒竟有這番見解!”皇帝樂得猛喝一口酒,“朕今日便要看看,這小裡兒不做廝奪,能否拔得頭籌。”
一旁的公公適時地奉承幾句,幾位娘娘也跟著附和,表示對今日春獵結果的期待。
朗月則是淺飲一口茶,笑道:“裡兒這孩子跋扈慣了,還望陛下莫要失望才是。”
一句話只是輕輕貶了貶景裡,卻適當地留了一個臺階。
皇帝笑著搖搖頭,給朗月遞過去一盤果子:“朗月你就是太把裡兒當小孩兒,說不定他會給我們一個驚喜呢。”
獵場這邊,隨著一陣鼓聲,狩獵正式開始。
景裡並不知道有自己顏色的那些人躲去了哪裡,只能朝著虞安給出的方位,邊走邊看。
他並不打算讓所有人走在一起,這不僅對最後的狩獵總數沒有好處,也不利於他之後與虞安匯合——自然也沒法引蛇出洞。
只是,景裡無法保證隊伍中的所有人都像自己說的那樣放過那些“半畜”,只能託元藍英之口囑咐其他人,如果非要出手,留那些人一條性命。
“殿下不與藍英一起麼?”
“我們分開,能打到的獵物更多。”景裡說完挑起眉,“怎得,英哥兒也不信我能獵到獵物?”
英哥兒是曾沅平時對元藍英的稱呼,景裡在玩笑的時候會這麼叫他。
但景裡不知道自己坐在白馬之上挑眉的模樣如何,只知道元藍英看著他愣了好半晌。
“英哥兒?”
元藍英這才回神,一張臉憋得通紅。
“是,是藍英莽撞了……這附近都有護衛,殿下若是遇到危險,也可喊藍英的名字,藍英就在你周圍獵,不會走遠。”
“知道了。”景裡拍拍白雪地脖子,韁繩一收,提速往目的地趕去。
一路上,景裡也沒有忘記今日的春獵。
他在第一個世界時經常和阮青嵐一起去射箭,在第二個世界因為拍戲也接觸過一段時間,在這個世界又經過了三年的學習與練習,能力並沒有其他皇子以為的那樣不堪。
再加上——他之前在贗品系統裡兌換了一個「百發百中」的道具,在道具加持下,景裡所向披靡。
每一隊的竹箭尾羽色彩不同,皇子箭頭與其他人的又不相同,林中的侍衛會負責將打到的獵物收集起來,送到林外統一登記。
沒過多久,景裡已經到了春獵劃區的東南方向,他緊了緊手中的韁繩,又用能量與白雪進行溝通,讓它休息一下,保持警惕。
景裡從不覺得虞安給他這封信僅僅是為了兩人見面這麼簡單,之所以報上位置,大機率是怕景裡落單的時候不在保護範圍內。
似是為了回應景裡的想法,他剛在此處停下沒多久,便有兩人追著什麼衝了過來。
聽那聲音,追的還不是一般的獵物。
景裡趕緊釋放能量安撫白雪,同時取出箭架在弓上,朝著動靜傳來的方向感知過去——兩個手臂繫著藍色彩帶的人正被一頭熊,不,準確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