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皇帝朝著景裡招招手，景裡便乖乖走到殿中，規矩地跪好。

“父皇。”

“裡兒今日便九歲了，可有曾想過出宮？”

朗月眉頭輕輕挑了挑。

出了宮，不管未來如何，在當下，便是與皇儲無緣的意思。

大皇子與二皇子生辰宴的時候，皇帝可沒問過這問題，朗月一時也琢磨不出皇帝的意思。

景裡沒什麼表情，不卑不亢：“父皇，裡兒雖滿九歲，但還是大皇兄、二皇兄的弟弟，二位哥哥都還未出宮，裡兒自然還是不夠格的。”

他說這話時帶著孩童的天真，似乎真是不理解一般。

皇帝呵呵一笑，飲了一口酒，就在此時，調出了贗品系統，對皇帝使用了好感卡。

【好感卡可用於增加他人對宿主的好感度，是否使用？】

不等贗品系統說完，景裡已經在選好了確認。

皇帝只覺得這一口酒下去，似乎有股暖流滋潤過全身，放下酒杯，面前跪著的這個他以往不怎麼看得上的小傢伙，竟讓他生出些憐愛來。

“好，那裡兒便在宮裡陪著父皇，不出去。”

景裡適時露出一絲竊喜，偷看皇帝一眼，又將這喜悅壓了下去。

但他眉眼之中的歡快卻騙不了人。

皇帝被他這小動作逗樂，招了招手：“來，裡兒，過來。”

景裡起身，向皇帝的位置走過去。

皇帝將他抱到膝上坐好，十足親暱。

這動作皇帝平日裡只會偶爾跟三四歲的孩子做，像景裡這般大的孩子能坐上皇帝的大腿，還是頭一遭。

不僅如此，皇帝捏了捏景裡肉乎乎的小臉，問他：

“以後父皇讓裡兒搬去這宮裡最大的殿，裡兒可願意？”

聞言，有幾位娘娘當即變了臉色，趕緊低下了頭。

朗月也是心中大驚。

皇帝口中最大的殿自然不是他住的宮殿，除此以外，那便只剩下皇后的宮殿，與太子的東宮。

皇帝此言也不知是試探還是真有此意。

如果是前者，看得是景裡接下來的回答；但如果是後者，景裡的清閒日子恐怕就到頭了。

但無論如何，景裡還是要先做好目前的答覆。

只見他眉頭微微蹙起，顯出糾結的模樣來。

“那宮殿，離父皇近嗎？”

皇帝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問，逗道：“近又如何，遠又如何？”

景裡晃晃腦袋：“近的話，父皇若是得了空，常來看看裡兒也是好的，遠的話……”

景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能少抽查裡兒的功課，也，也不錯。”

童言無忌，不學無術，既不毀人設，也能打消皇帝的試探。

皇帝聞言，朗聲大笑起來。

“我的好裡兒，這宮裡就你最純粹。”

這句誇讚後，皇帝竟是當眾考起了景裡的功課。

景裡皺著一張小臉，抓耳撓腮，倒也都中規中矩地答了上來。

皇帝連誇好幾句，又是一頓封賞。

他嘴上是沒再提移殿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景裡九歲生日的賞賜，比之前大皇子二皇子的都要豐厚。

三皇子生辰宴後，這皇子間的角逐號角，怕是就要拉響了。

眾人散去後，朗月單獨將景裡叫去了自己殿裡。

殿內只有母子二人，朗月看著眼前的小人兒，分明個子剛過她的腰，模樣也還沒長開，怎得一夜之間，就好像長大了呢？

朗月輕輕嘆了口氣。

“裡兒，你今天做得很好。”

景裡今夜聽了太多的誇讚，唯有朗月這句與眾不同。

她雖是誇的，景裡卻聽到了其中化不開的哀傷。

景裡伏到朗月腳邊，兩手搭在她的膝上：“母親。”

朗月撫摸著他的腦袋。

“母親，裡兒會很乖，您可以相信裡兒。”

朗月微怔，隨後扯起一絲苦笑。

“為娘知道，為娘一直知道，孃的裡兒，從來不是池中之物。”

她將景裡抱起。

“裡兒也相信娘，為娘會保護好我的裡兒。”

景裡回抱住她。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

【小劇場】

虞元元（黑化版）：呸，你餵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