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話’。
可這一幕卻叫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
就在他雙眼赤紅進退兩難之時,身後一道疲憊至極的聲音響了起來。
“阿仁,退下!”疲憊卻堅定。
小苗鬱鬱蔥蔥的枝條籠罩住了殷念,此刻見又有人出來,又散開幾枝好叫殷念看到對面景象。
殷念看見了一個渾身漆黑暗紅燴肉與焦皮黏連在一塊兒的人。
她被人抬著過來,說話緩慢,“殷念姑娘,你的意思我們明白了,我以段天門門主的身份回答你,你的要求可以,但不是三天後就讓你直接走。”
“而是三天後,若是你能告訴告訴我們為何我們的種苗盡數枯萎,我們會讓你走,而且是讓你在我們這兒徹底養好傷再走,方才的靈泉你泡了吧?所以此刻才能在我們面前威風八面的震懾著我們。”
她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喘息聲都變大了些,“這靈泉也算我們給你的見面禮和之前雙方矛盾的小小賠禮。”
“但若是三天內,你沒能讓我們的種苗看到希望。”
她急急咳嗽了兩聲,低低道:“自然不用我們說,殷念姑娘如此聰慧,肯定也知道是什麼後果。”
原來這人才是門主。
傷的很重,而且基本是治不好了,本就只是用各種天材地寶吊著。
殷念沒有說話。
門主緩了一會兒,才慢慢將話說完,“我知道,像姑娘這樣,隻身一人從盤中界那樣的地方殺出來的,必定不是膽小怕死的人,若是當真逼急了,拖著我們大家一起去死的事情,肯定做得出來。”
“可姑娘你捨得嗎?”
她那雙能動的眼睛輕輕轉動眼珠,“大仇未報,情郎生死難料,朋友還需要你去安撫,兵將尚要你去帶領,如何捨得去死呢?”
殷念透過她那張焦黑的臉,彷彿能看見此人生前耐心卻聰慧的模樣。
“姑娘,你看如何?還是說你對三天內找出癥結這事兒沒有自信?”
“不必激我。”殷念衝她擺動了一下五指,上頭吊著的幾十人紛紛被晃的頭暈腦脹,“三日是我自己提出的時間,我不比你心裡有數?”
“夫人……”餘仁大概是覺得這樣太過放縱,急出聲要阻攔。
“阿仁!你若是還當我是門主,這次就聽我的。”她聲音平靜,卻如一榔頭打在餘仁頭上。
對自己的夫人,他自然是心疼的。
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反駁。
“既然如此,就將我的兩隻靈獸都還給我。”殷念再度晃了晃手,“畢竟是要合作了,我們還這樣面對面的將刀架在彼此家人的脖子上不好吧?”
餘仁一張老臉都快氣成一塊板正的紅磚頭了。
兩邊僵持許久,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去,帶過來。”
殷念看起來並不吃驚有這個結果。
但雙明吃驚啊。
他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
雙明摸著自己下巴,喃喃道:“她哪裡來的底氣啊?這可是在敵軍大本營!”
“縱然按她自己說的,敵人有求於她,就算死了也能拖死一些人,可到底還是處在劣勢一方的吧?”
“她哪裡來的底氣啊?”
這樣的底氣,果然都是來源於她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嗎?
就在雙明詫異之時,卻見那邊的殷念用手揉了揉眉心,露出一點疲憊模樣,可就在手抬起揉眉心之時,藉著袖子的遮掩,她眼角餘光竟然一眼就精準掃到了他們躲避的位置。
甚至還勾起了唇,飛快的朝著躲在這兒的雙明他們單眨了下右眼。
雙明:“!!!她知道?”
扭過頭髮現半翅正在朝她努力揮手,小空獸踮起蹄蹄也朝她瘋狂眨著自己的大眼睛。
唯有百變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又忘記了我們是她的伴生靈獸了?”
百變指著自己的腦袋,“只要距離不遠,我們是可以感知到對方在哪裡的哦,越近越準確。”
雙明:“……嗯,我對馭獸師,確實不太瞭解,四區的馭獸師這些年也越來越少了。”
難怪她殷念敢放炮一樣啪啪往前轟!
感情不只是因為她自己的實力啊?
是知道空獸在這兒?
有一兩成的機率可以闖出去是吧?
雖然過程會很艱難,好在那邊也讓步了。
不然……雙明嘆了口氣,這樣也算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