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起了綿綿細雨。
白娘娘又被毫不留情的當著胸口刺穿。
第二次。
只是這一次,她在濺開的生機中,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母樹的眼睛。
無數嫩芽在兩人中間凌空生長,纏繞住了白娘娘後又纏住了母樹。
她看著母樹眼中沒有絲毫動搖,一把扯斷了這嫩芽後再次朝著她揮手,母樹要誅殺她,就現在!
“呵。”白娘娘突然張開嘴,發出癲狂的笑聲,“真好,你一點動搖都沒有。”
那嫩芽裹住她。
白娘娘的神識被飛快的扯開,母樹可以追,但她不能,她離開了,怕向來聰明的頂皇再殺個回馬槍。
白娘娘明明是順利逃開了攻擊範圍。
可任憑誰看,她臉上青白交織,一點兒不像是開心的模樣。
“可能……因為胸口被開了兩個大洞?”阿桑在底下摸著下巴分析,“是我我也開心不起來。”
數息時間後。
母樹領地的人後知後覺的開始興奮狂歡。
以一敵二,母樹無恙,頂皇白娘娘重傷逃竄。
之前在白娘娘領地上受到的壓制,和最有潛力的殷念陷入半死,白林地丟失領地和家主的陰影被一掃而空。
他們相擁歡慶著母樹的強大。
強心針推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而母樹微微垂頭,目光在白娘娘留下的那一截嫩芽已經枯萎的乾枯黑枝上一掃而過,緊跟著就落在了殷念所在的山頭上。
儘管被那厚厚的巖壁遮擋,但母樹知道,殷念也一定抬頭在凝望這一場勝利。
明明這一場勝利是兩個人的通力合作,甚至殷念可以說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可母樹透過那巖壁,看見殷念脫力浮在池水上,似乎是感覺到她神識的探知,殷念還伸出了一根手指壓在自己透出蒼白色的唇中間,“噓。”
這是一場不能為外人道的勝利。
功勳和付出要被一起泡在那池水裡,為期兩年。
那讓眾人都覺得心焦不已的傷勢突然就恢復了。
已經準備好強行進攻蟲族頂宮的墨天淵和獸王兩人的奔勢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
獸王巨大的眼睛裡倒映出母樹龐大的身軀。
新生的第三法則將她身上的傷勢一掃而空。
頂皇張開嘴巴,不知咒罵了什麼,從懷中拿出了一瓶糊狀的漿液,當著眾人的面兒捏爆澆灌在自己頭上。
他一把扯開了母樹纏繞在他脖子上的斷肢。
而另一邊的白娘娘也是面色驟變。
她從懷中掏出了一根頂著嫩芽的黑枝,這黑枝身上散發出古怪波動,化成了一層透明黏膩的水膜裹在白娘娘身上,母樹的枝丫不斷的打滑難以束縛,白娘娘頗有幾分手忙腳亂的從其中掙脫出來,紅著眼睛喘著氣。
兩人再不復之前遊刃有餘的模樣。
“走!”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和母樹可不一樣。
母樹今日退無可退,可蟲族正大勝結束,是軍心穩定之時,要是這會兒輸的太難看,並不划算。
而白娘娘就更加了。
她們這邊本就損失慘重,要是再受傷就得不償失了。
可母樹是什麼人,她怎麼都不會對不起在底下苦苦支撐的那個小孩。
天地在無數枝條的橫貫之下彷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棋盤。
法則不斷從棋盤的斷格中落下,讓頂皇和白娘娘幾次撤退不成,只能和母樹正面硬剛。
“大人!”這次輪到蟲族那邊的人目眥欲裂了,“快,快阻止她!”
白娘娘那邊的人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
他們本就因為自己地牢的‘肉畜’都跑光了,再也拿不到新鮮的‘天賦攻擊’而陷入癲狂之境,此刻更是想不顧一切衝過來。
“進攻母樹領地!”他們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
只是母樹怎麼可能預料不到這種情況呢?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在反射著那些人癲狂面容的刀身被抽出刀鞘的那一刻。
母樹已經憑著犧牲不少枝條神識的代價,在法則永珍雷霆攻擊下,用枝條狠狠貫穿了兩人的身體!
她將這兩人的神識高高舉起。
無聲的朝四面八方宣告。
這就是激怒她的代價。
那些激動的,憤怒的蟲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