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布小林畢竟是奸邪老辣之輩,並沒有著急表態,而是從公文包裡取出一支微型手電和一把放大鏡,極其仔細的觀摩平鋪在桌面上的遊春圖。
一邊鑑定這幅圖的真假,臧布小林也一邊在打著小算盤,想著該用什麼辦法,把這個趙坤收到的寶物據為己有,如果都是這個級別的珍品,這一單可就賺大了。
站在旁邊的秦天表面上在裝傻充愣,實際上則在時刻關注著臧布小林的心理活動,此時小林心裡的想法就跟寫在黑板上的大字一樣,讓秦天看的一清二楚。
“哼,果然又在想殺人奪寶,這個小鬼子留不得,他若不死,以後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人。”
秦天已經起了殺心,但理智告訴他暫時不能動這個傢伙,只能再忍忍,等故宮文物順利南遷,再想辦法除掉這個狗雜碎。
差不多過去了一刻鐘,臧布小林終於放下手裡的工具,坐回到椅子上細細品茶,他不說話,秦天也不說話,這個時候誰先開口,誰就會落了下風。
如果只是這一幅畫,臧布小林倒是不用多想,轉身離去,然後讓手下將其截殺即可。
現在讓他猶豫不決的是對方一開始就說了手裡好幾樣這樣的寶物,如果現在動手,剩下的寶物就沒辦法拿到手,只能暫時放其一馬,先哄一鬨對方,讓這個姓趙的把剩下的寶物全部拿來再下手不遲。
貪心的臧布小林心中有了計較,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個時候必須得彰顯帝國學者的專業和大氣。
“趙先生,這幅遊春圖我暫時看沒有太大問題,應該是真跡,不過還需要進行更加專業的鑑定才行,冒昧的問一句,這樣的寶物趙先生手裡還有多少?”
臧布小林先開口,秦天內心直接笑了,奸詐的小人,跟他來這一套,虛偽的東洋人。
秦天伸出一隻手比了個八的手勢:“我現在只有八件,不過藏佈教授若是能夠吃的下的話,我還會有更多。”
此話一出,臧布小林內心有些驚訝,瞬間冒出許多新奇的想法,眼前的這個趙坤肯定不簡單,絕不是蘇青說的偶然,而是早就有目標的人。
“還會有更多?這個更多我該怎麼理解?”臧布小林疑惑道。
秦天打了個哈哈,隨手點了一支菸,收回桌面上的遊春圖,笑道:“就是非常多的意思。”
臧布小林一時語塞,對方在打馬虎眼不肯說實話,這意思是他表現的不太行,有點鄙夷他的意思。
當即起身攔住秦天收畫的動作,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說道:“這幅畫我要了,十萬,你剩下的那七件如果都是這個級別的真品,價格我還能高出兩成,如果你還有更多的寶物,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錢不是問題,帝國的財力你不需要擔心。”
將畫卷放進盒子裡,秦天不著急收回箱子,聽了對方的出價,秦天的臉上顯然有一種藏不住的喜悅和激動,這一點被臧布小林發現,心裡瞬間穩妥,直到對方已經上鉤。
等秦天坐下,臧布小林從公文包裡直接拿出一張滿洲中央銀行面值十萬的本票放在桌子上,十分自信的說道:“這幅遊春圖雖然年代久遠也很罕見,屬於珍品級別,但離極品還是差了不少,如果拿去市場拍賣,我認為也只是在六到八萬之間,我出十萬,一方面是因為我所在的學術領域需要這樣的寶物進行歷史研究,另一方面也是給趙先生表達我的誠意和實力,我們新京大學雖然才建立不久,但財力雄厚,由帝國教育省直轄,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趙先生若是信得過,大可與我們進行合作,不管多少,我們都能吃的下。”
秦天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一眼臧布小林,收起桌面上的銀行本票,客氣的以茶代酒敬了對方一杯:“十萬塊在普通人眼裡的確不是個小數目,但在文玩古董界,可以說不值一提,當然,這不是否認教授的誠意和實力,這卷畫我就留在這裡了,明日晚上,我依舊在這地字號等您,剩下的七件寶物,一次性帶來讓您品鑑,不過我事先說好了,這七件,可比這卷遊春圖珍貴太多,您最好先準備好錢,別到時候尷尬。”
說完,秦天起身與臧布小林握了個手,隨後離開鴛鴦樓,甩掉對方的跟蹤才返回熱京東。
秦天離開後,臧布小林也沒在鴛鴦樓多留,得知跟蹤的手下跟掉了人,他才真正確定這個趙坤不是簡單的人物,隨即拿著遊春圖回到了滿鐵附屬地的辦公樓,利用最新的鑑定手段,對這幅遊春圖進行詳細的鑑定。
在鑑定結果出來時,靠在辦公室沙發上的臧布小林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