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鎮。

有了元素反應參與，之後的戰鬥基本就是穩紮穩打，逐步向外推進。大概又鏖戰了兩個小時，楓染等人終於將一眾丘丘人擊退。

“累死我啦！要是蒙德不給委託漲價，我就在騎士團門口撒潑打滾不起來！”

楓染一屁股坐在土坡上，揉揉自己有些發酸的右肩，暗自吐槽道，要是天天這麼搞，遲早得練出麒麟臂。

此時，熒也走了過來，靜悄悄坐到楓染身邊，歷經一場戰鬥以後，和楓染的關係到是拉近了一些，聊起天來也是放開了些。

“說起來，蒙德到底是出了多少錢讓你這個金牌鏢師賣命？”

“八百萬摩拉，以當前龍災的規模來看，我拿少了。”

楓染的語氣分外平淡，好像一切習以為常。

熒：....

你知道我現在全部身家加起來是多少錢嗎？

全身上下，本姑娘最貴的就是派蒙！

欸，話說派蒙去哪了，突然好餓。

熒站起身來看了看，便看到了派蒙在安慰清泉鎮裡哭泣的孩子和婦女，似是察覺到了熒看過來的目光，偏過身來揮揮手，然後朝周圍的老婦人討了兩袋水。

沒過多久，派蒙便領著兩袋水回來了，一抬頭，便看見了熒綠瑩瑩的眼神不偏不倚地盯著自己，頓時嚇了一跳。

“喂，你怎麼這種眼神看著我。”

不過派蒙還是鼓足了勇氣靠近熒，總感覺自己要是不做點什麼就很有可能真被當成應急食品吃掉，趕忙遞出自己手裡的水袋。

“諾，這是給你的，打了那麼久，應該很渴了吧。”

聽到這話，熒瞬間多雲轉晴，微笑的樣子溫婉可親，溫柔地揉著小派蒙的頭，接過了水袋。

“我的呢？”

楓染的身體向後一到，舒舒服服地靠在土坡上，調笑似的看向派蒙。

“哼，你個長不大的，壞死了！不過看在你那麼努力的份上，就把剩下的這袋水給你吧。”

派蒙撇開臉，看樣子極不情願地將水袋扔給了楓染，楓染穩穩接住，拔出塞子後直接往嘴裡灌。

喝完，楓染便把水袋放在了一邊，然後從神之眼裡掏出遇到熒的那天用加特林掃死的一堆野豬。

上次楓染和熒也沒吃多少，一頭野豬才啃了兩條腿，所以現在四捨五入的話還剩下五頭野豬。

楓染突然站了起來，手圍在嘴前作喇叭狀，大聲道：“老鄉們，出來燉豬啦！”

聞此一言，殘破的清泉鎮中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哭聲終於是消解了大半。

可惜他們依然把憂愁掛在臉上，眼睛紅彤彤的，傀儡似的拖動自己的身體，表情像個木頭，木然地在楓染面前說了聲謝謝。

女人們開始生火，原本活潑好動的孩子蜷縮在牆角不願出來。

男人們一半在磨著刀，另一半把火焰往野豬身上燎，行為舉止像是設定好的程式，情緒是最好的機械裝甲，以至於他們往往會隔了好久才發現用來燎豬毛的火焰把他們的手背炙烤得通紅。

他們贏了嗎？

不知道。

但反正活著的人還活著，死了的人已經躺在地上，沒了呼吸。

很快，他們燉好了豬肉，特地把最好的肉送到了楓染和熒面前，然後將大腿上的肉遞給了另一批遠道而來的朋友。

整個過程靜悄悄的，沒有人交流。

平時大大咧咧的獵人們，喜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歡聲笑語地談天說地，三句不離粗口，五句不離祖宗。

但現在他們好像學會了文明，全程一句話都不說，一屁股坐在廢墟上，小口小口地咬著骨頭上的肉，和嘴邊的鹹味一起嚥下去。

楓染和熒理智地沒有說話，坐得遠遠地，來到一處只能遙遙看見清泉鎮廢墟的地方，好像這樣就能逃逸他們的悲傷。

然後，他們發現這裡早早地就被人佔領。

不，是被一群人佔領。

他們手裡也拿著盛著野豬肉的碗，一起吃著。

楓染對這群人有印象，是早於他們到的一群人，穿著差不多的服飾，攔截住了丘丘人中的丘丘薩滿，一直在干涉它們的行動，以至於丘丘薩滿一直徒勞無功。

見楓染與熒過來，期間一位領頭的人忽然站起，微微行禮以示敬意。

“感謝兩位不知名的朋友拯救清泉鎮，我是晨曦酒莊的管家，代表當代晨曦酒莊家主迪盧克老爺，向二位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