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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罔顧倫常終成空

,一眨不眨盯著謝珩,突然痴痴低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又哭了起來。

又哭又笑,聲嘶力竭。

謝珩站起身來,一個眼神都未賞給她,就淡聲宣佈了她的死刑:“逐出謝氏,此生不得入建康。”

說罷,他繞過謝靈妙,出了正堂。

謝家主默不作聲,謝夫人方才被嚇出一身冷汗,此時才緩過來,她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道:“就按珩兒的意思,咱們謝府,不能有得了失心瘋的女郎。”

“至於二弟二弟妹,你們也別說我們心狠,咱們謝氏如今是在刀尖上走,但凡行差踏錯一步,百年榮譽將毀於一旦。”

謝二夫人哭得不能自已,她想開口求情,卻被丈夫警告地攥住胳膊,命貼身侍女把她強行帶走。

謝二爺看夫人被拉走,嘆了口氣道:“這是她自己造的孽,二弟不敢有怨言。”

說罷,他走到謝靈妙跟前蹲下,用手撥開沾了血的髮絲,拿帕子按住她出血的額頭,紅著眼眶道:“不是爹不救你,是你犯的錯太大。”

“我們謝氏……留不得你。”

“等離開建康,好生活著吧,忘了這一切,也別恨我們。”

說罷,他站起來,一步一步離開正堂,再未回頭。

那寬闊挺拔的脊背,不知何時駝了下來,蕭瑟悲痛。

謝靈妙趴在地上,任由溫熱的帕子掉在地上,愣愣地看著父親的背影。

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吩咐侍衛:“帶下去,關到柴房,把府醫給她看傷,明日一早,逐出謝府。”

“是,夫人。”

侍衛架起癱軟在地的謝靈妙,拖了出去。

謝夫人看著一直靜默跪地的冷衣,嘆息道:“你也別怪我謝府心狠。”

冷衣磕了個頭,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淡淡道:“奴本低微,生死隨意。”

謝夫人點頭:“罷了,也是個可憐人。”

說著,她揮手招來呂嬤嬤:“找個信得過的,將他送出健康,越遠越好。”

冷衣猛地抬頭,清冷如月的臉出現裂痕,他不可置通道:“夫人您…不殺奴?”

謝夫人搖頭:“方才命人查清楚了,你也是無妄之災。你雖是伶人,卻有傲骨,若不是妙娘拿你妹妹脅迫,也不會委身於她。”

“謝府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只是委屈你離開建康,莫再回來。”

冷衣重重磕了個頭,眼中蹦出強烈的光彩,他真心實意道:“謝夫人心慈,奴此生,感激不盡!”

呂嬤嬤將他扶起來,道:“走吧,現在就去接你妹子,今晚就連夜出城。”

冷衣站起來,朝謝夫人和謝家主躬身一禮,轉而離開。

謝夫人坐回去,嘆氣道:“爺,回去歇息吧,明日還得早朝。”

謝家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感慨道:“辛苦夫人了,如此勞心勞力操持家事,替我分憂。

我謝某此生能有你這樣的妻,何其之幸啊。”

謝夫人垂下眼眸,掩下嘲意,賢惠笑道:“這是我該做的,爺言重了。”

又說了幾句話,二人相攜回屋。

……

晨曦初照,陽光透過窗欞,斑駁的光灑在留仙閣二樓。

謝苓坐在桌邊,銀箸裡夾著個皮薄餡大的水晶包,邊咬邊聽元綠說聽來的訊息。

“小姐,昨晚那事你不知道鬧多大,今早我去拿早飯,聽廚房的阿叔說三小姐被逐出謝府,此生再不得回建康!”

“聽那話的意思,是逐出族譜,不得姓謝,就當謝府從未有過三小姐。”

謝苓嚥下包子,放下銀箸,由小侍女伺候著漱口淨手後,道:“嗯,沒想到難這麼大。”

元綠看著主子的臉,一點也沒看出驚訝,若說有什麼神色,最多有點睏倦。

也對,這事是主子設計的,想必結果早都猜到了。

想到這,她心底對謝苓又敬佩了幾分。

跟著這樣一個算無遺策的主子,她肯定會過上富貴日子!就像她的妹妹,現在已經差不多在定遠侯府立住腳跟了。

其實元綠想多了,謝苓對於這結果還是有點驚訝的。

她還以為最多把謝靈妙送庵堂呢。

也不知謝靈妙又做了些什麼,竟然被罰得這樣重。她這樣一個嬌寵大的貴女,一旦失去家族的庇護,活不了多久。

這次事情,其實她也做多少事,最多就是把後來的事提前揭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