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竟敢陽奉陰違教她淫詞豔舞。
能讓謝珩三緘其口的,必定是他忌諱或者……不得不尊敬的存在。
謝苓隱隱有了猜測。
許是想事太認真,這段路上的燈籠也不太亮,謝苓一個不查就被路上的石頭絆了腳,狠狠朝地上摔去。
“小姐!”
雪柳和元綠驚撥出聲,可她們方才是走在謝苓身後,再加天色太暗,根本來不及去扶。
就當謝苓以為自己要摔倒時,雲水藍色的衣袍從眼前劃過,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扶住,鼻尖不受控制地撞上堅硬的胸膛。
鼻頭一痛,烏眸頓時變得水汪汪。
她吸吸鼻子,鼻尖充斥著冷冽的、微苦的雪松香。
謝苓愣愣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如冬日積雪的淡漠眼眸,冷得她下意識側頭開。
謝珩的視線定在那雙楚楚可憐的秋水眸,又滑過她豔若桃李的芙蓉面,微愣了瞬。
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竟下意識轉身扶住了她。
懷裡的溫香軟玉是堂妹。
他面不改色鬆開手,後退半步道:“夜色昏暗,堂妹當心腳下。”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謝苓回過神來,只來得及看到轉角處被風吹起的劍穗。
“……”
怎麼感覺像是落荒而逃呢?
謝苓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嘆出口氣。
自己還是不夠冷靜啊。
……
月上柳梢頭,言琢軒一片安靜。
守夜的小廝在廊簷下靠著柱子打著盹兒,冷風一吹,又打個哆嗦清醒幾分。
不知何時辰,天上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小廝沒想到大半夜下雨,穿得不夠厚實,冷得沒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打完,他小心翼翼看了眼黑漆漆窗子,又細細聽裡頭的動靜,確定一向淺眠的主子居然沒醒,方安下心來。
室內一片黑暗,此刻的謝珩眼尾發紅,白日裡如山巔積雪的玉面,帶著昳麗的豔色。
無人知曉,他正陷入一場旖旎的夢境。
往日乖順的女郎衣衫半/褪坐於他懷中,烏髮如雲散亂,羊脂玉似的肌膚在月光下閃著瑩潤的光澤。她抬起藕臂勾住他的脖頸,杏眸浸水,柔軟的朱唇貼上他的喉結,欲求欲予。
滿懷桃花香。
謝珩猛地驚醒,看到床角掛著的金鈴,才知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