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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代號

“劉先生,請問你在貴黨的職務是什麼?”

安靜的房間,沈玉先坐在桌邊,雙手擱在桌上,合十握著。

劉安貧看著一臉和煦笑容的沈玉先,聽著近在咫尺的言語,微微冒汗的手掌在西褲上撓動著,發乾地喉嚨不禁嚥了口唾沫。

“我,我是會計。”他有些結巴。

面前這人,他知道是誰,剛才他已經叫出了“沈隊長”。但他沒想到會上海區會派這人來見自己。

沈玉先,這個人雖然年輕,但卻不能因此而輕視。組織栽在上海特務處的人,大多都是因為這個人。

這人以前是搞情報的,現在調到了明面上的偵察大隊,只要有心,想要了解他,並不困難。

“會計?”沈玉先似有些詫異,“劉先生能在貴黨當會計,看來很受信任啊。怎麼會想到這個時候反正呢。”

沈玉先好似好友聊家常一般,頗為隨意地說著。

這傢伙寫信投誠,但誰知道是真是假。自從《三國演義》裡出了周瑜和黃蓋這兩個老六後,哪怕是普通人都知道,三十六計,有一名為苦肉計。

且摸他一摸,看看他的深淺。

沈玉先此話一出,劉安貧頓時面露苦澀,其中甚至還隱隱帶著一絲羞愧。

壞人做了壞事,雖然不認不改,但內心未嘗不知,

雖羞於啟齒,但這種事,不說出來,對面肯定是不能輕易相信自己的。

“我保管了一部分資金,但那部分資金現在出了問題。”劉安貧不得不低下自己曾經感到自豪的頭顱。

給紅黨保管錢……這聽起來有點耳熟啊,沈玉先不動聲色。

“錢怎麼了?”他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這事不是玩鬧,任何細節都得問清楚。

就算是貢獻出去當了“血汗錢”,他也得弄清楚是去哪兒貢獻的,找誰貢獻的,貢獻了幾次,每次貢獻了多少。

很多事情,弄個大綱容易,完善細節,卻不是那麼好做的。這些都是後面可以用來辨別真偽的東西。

面對沈玉先詳細的問詢,劉安貧的羞恥心一退再退,最終跌落深淵,他在懸崖邊最後想抓住一塊布,但布也被人給居高臨下的扯掉。

原來,劉安貧並不安貧,不過倒是挺樂道的。靜默這段時間,無人監管,他便解放了天性,天天去歌舞廳資助一位舞女,想勸人從良,並與她一起探索道。

但歌舞廳不歡迎窮人,劉安貧為了拯救這個靈魂,只得挪用由他保管的組織上的公款。

革命是救國救民,他去歌舞廳救贖別人也是救人。反正劉安貧是這麼理解的。

但是,就在昨天,組織突然喚醒了他,需要用那筆錢。

你說這事弄得……劉安貧雖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是,他想要拯救的那個靈魂,在他把錢花完後,就找其他人來拯救自己了。

換而言之,他劉安貧失敗了。

就如同項羽當年兵敗後,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他劉安貧也是一樣,勸婦女從良失敗,也無顏再見革命同志。

況且,他拯救一個人尚且失敗了,又怎麼拯救得了四萬萬同胞呢?

為避免自己的消極情緒影響到其他革命同志,劉安貧毅然決定,將自己的消極情緒,帶到敵人的隊伍,去影響敵人,從敵人的內部瓦解敵人。

於是,有了現在的見面。

“哦,這樣嗎。”沈玉先輕輕點頭,跟姐夫還是不太一樣,姐夫當初是直接捲款逃跑,不,不對,是攜帶敵人資金反正。

這個倒是常見的理由,要調查清楚也容易。

劉安貧掌握的那筆資金不是小數,以紅黨的經濟條件,不可能拿這麼一大筆錢來演“肉計”,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紅黨找你拿這筆資金想幹什麼?”以紅黨的條件,突然動用大筆資金,肯定是要有什麼動作。

沈玉先看著劉安貧,心頭微動

他在組長的位置上待得夠久了,況且現在有個新人老是惦記他現在的位置,他也得找機會往上再動一動才行。

任何一個組織,都是金字塔的形狀,越往位置上爬,位置便越少,要想穩當地坐上其中一個,便得去爭。

沈玉先在上海區是有競爭對手的,那個工資由南京發,行動由南京和上海雙重領導的行動組,或者說暗殺組,便是沈玉先的對手。

準確的說,是這個行動組的組長,上海區第一殺手趙尚忠,是他的競爭對手。

名聲上,兩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