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英有接觸？”沈玉先忽然沒頭沒腦地問。

“啊？”陳世襄一下子沒能理解表哥這話什麼意思。

“薛良英在讓人調查你。”沈玉先道。

“他調查我做什麼？前兩天跟顧瑾一起參加了一個酒會，在酒會上認識他的。他當時主動找上我聊天，不過我估計應該是衝顧瑾。他們還打算一起投資開一間書店呢。”陳世襄說道。

“他有沒有調查出什麼，不會調查出我的真實身份吧？”

“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他什麼都調查不出來。薛良英在法租界警務處冒頭後，便一直在經營他的人脈關係。

“他調查你，我估計可能是他比較看好你做顧家的女婿，想著在你被人輕視的時候，先跟你交好。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投資。而且這種投資，不需要付出太多成本，但一旦成功，就會有很大的收穫。”沈玉先猜測著說道。

陳世襄點點頭，不由笑了起來：“那這麼說，在他眼裡，我還是個香餑餑了？”

“前提是你跟顧家的關係一直保持得很好。”

“嘿，那還真得回三味書屋了。”陳世襄笑著道。

沈玉先忍不住搖頭，好好一個表弟，怎麼這麼市儈。

“對了，表哥，你開快點，我回來的時候路過白天鵝西餐天。嫂子已經在那等著了，我看她的樣子，可是等得有點著急了。”

沈玉先沒有說話，只是汽車的油門轟隆了起來，速度明顯變得快了些。

“行了，你自己走過去吧，隔得也沒多遠。”汽車在西餐廳外停下，兩人下了車。

陳世襄看了看餐廳，聞著裡面飄出的香味，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喚起來。

“我也沒吃飯呢！”陳世襄提醒表

哥，試圖喚起親情。

“行了，快走吧，自己找顧小姐一起吃去。”沈玉先從車裡拿出自己買的禮物，他手裡抱著一束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鮮花，整得還挺浪漫。

“我可是你親表弟呢，嫂子都還沒過門呢！”陳世襄看著見色忘義的表哥，一臉的不可思議。

“親表弟也是表的。”沈玉先說完不再搭理陳世襄，快步走進了西餐廳，他已經遲到了。

“嘁，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陳世襄搖頭，“除了我。”

“區裡有點事……”面對陳書雲，沈玉先冷肅的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將花遞給陳書雲，臉上只剩下笑容，總算是變得像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人。

“沒事，我也剛到，”陳書雲笑靨（ye）如花，“那不是世襄嗎，怎麼不叫他進來？”

陳書雲看著外面只剩下一個孤獨背影的陳世襄，不解地問。

“他吃飽了，不用管他。”沈玉先道，接著轉換話題，“新衣服很漂亮，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昨天箋蝶跟我一起逛街買的，對了，昨天莪看見世襄和顧小姐了，兩人手牽著手呢……”

……

“陳先生，”阿威看著去而復返的陳世襄，有點疑惑。

跟兩人打過招呼後走到裡間，聽到動靜的顧瑾已經從小房間探出了腦袋，腮幫子還在嚼著東西，臉蛋紅紅的。

“怎麼回來了？”顧瑾疑惑地問。

“沒問題了。”陳世襄回道，還沒走進小房間，就已經聞到了麻辣的香味。

走進房間，看著桌上那盆飄著紅油，浮著辣椒的水煮魚，他不由笑了，算是知道顧瑾臉蛋為什麼那麼紅了。

“這麼辣，你吃得下嗎？”陳世襄拿過碗筷在桌邊坐下。

這水煮魚還是他跟顧瑾說了，讓顧瑾轉告顧家的廚師後做出來的，他在包家吃向太太的煲的鯽魚湯，已經有點遭不住了。

“還，還好……”顧瑾剛說完，便忍不住“呼哧呼哧起來”，紅紅的嘴唇一開一合，舉著手掌對著臉快速地扇著風。

陳世襄夾了一筷子魚送進嘴裡，一邊吃一邊點頭，怎麼說呢，不愧是大廚，雖然不擅長做川菜，但也比普通人做得好吃。

陳世襄是個沒享受過的，對他而言，其他都在其次，只要魚肉沒腥味，夠辣就行。

“不辣啊，”瞧著顧瑾的樣子，陳世襄覺得顧大小姐多少有點誇張了。

下午，陳世襄待在三味書屋，薛良英和周明先來了一趟，幾人聊了些關於書店的事。

途中陳世襄多打量了幾眼薛良英，看得對方几度感到疑惑。

看著和和善善的，一個大好人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悄悄調查我……陳世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