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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落了。

這歷史性的一刻讓金易非常緊張,為了給兒子幼小的心靈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特意換上了一身正裝,將不那麼服帖的頭髮也專門打理了一下,把劉海都梳上去,刻意營造出一種成熟感,看上去不那麼二了。

到達醫院的時候,非常意外的,嚴高和奎叔也來了,大概是接到了醫院的通知,金易和他們打了招呼,三人換上了無菌服進入了兒科分娩室。

人造子宮裡的羊水漸漸變少,原本飄在裡面動來動去的小磚頭被擱淺了,不舒服地扭來扭去,光滑的面板因為失去水分而出現了一些細小的褶皺,當醫生開啟子宮,剪斷臍帶,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一把的時候,一聲嘹亮的啼哭響徹天際,震的奎叔差點當場爆了血管。

“好大的聲音啊。”嚴高眼睛一亮,嘴角按捺不住浮現了一絲笑意,“真是個健康的孩子。”

“恭喜,恭喜。”醫生駕輕就熟地擦身、包裹,不一會就將小磚頭抱了過來,送到了金易面前,“好了金先生,你可以抱他了。”

儘管上過了育嬰課程,也在虛擬網路中嘗試過了撫養嬰兒,當真正的金磚放在他眼前時金易還是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深呼吸,伸出了雙手。

好奇妙,好軟,好溫暖……這就是我的兒子嗎?金易以非常標準的姿勢將小磚頭的萬金之軀接在了臂彎中,小嬰兒比想象的五千三百克好像重的多,抱起來沉甸甸的,圓圓的小屁股隔著包裹挨在他手上,大概是因為剛剛離開水性環境的緣故,不安地輕輕扭動著。

雖然小磚頭已經離開他的身體四個多月了,但金易抱上他的第一秒就被一種熟悉的親密的感覺襲擊了,小嬰兒每一個扭動,每一個呼吸都是那麼熟悉,和當初隔著肚皮摸到的胎動簡直一模一樣,彷彿深入他的血脈一般。

那感覺真是無以倫比的美妙。

明明是歡天喜地的時刻,金易卻忍不住哭了,嘴角翹起,眼淚卻在不知不覺中滑出眼眶,止也止不住地掉在襁褓上。沒有生過孩子的人永遠無法體會那種發自內心的共振,無關乎傷悲,無關乎痛苦,無關乎你是男是女,也無關乎你平時是脆弱還是堅強,這一刻他的淚不是為了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孕育的艱辛,也不是為了將來可能遇到的艱難困苦,只是單純的對創造生命的一種膜拜,彷彿只有眼淚,才能感謝上蒼對他的眷顧,對他的恩賜。

不知何時,一隻溫暖的手擦去了他下頜的淚水,繼而輕輕按在他肩頭,嚴高的聲音也有點沙啞:“多高興的事啊,別哭啦,瞧,他在看你呢。”

金易驚訝地看著懷裡的小嬰兒,小傢伙居然已經睜開了眼睛,那眼睛酷似古晨,又大又亮,黑白分明,長長的眼角向上斜挑而起,眼白帶著純淨的淡藍色,乾淨明朗的讓人心尖兒都哆嗦。

金磚定定看著金易,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看了半天粉嫩的嘴角忽然一歪,像是要笑,嚅囁了一下卻哭了,看上去還沒筷子頭大的小嘴一張開簡直比拳頭還大,“哇——”的一聲差點掀翻了分娩室的房頂。本來湊在旁邊一臉寵溺的奎叔立刻渾身一震後退三步扶住了牆,捂著胸口道:“哎呀小小少爺真是太厲害了,這哭聲太太太霸氣,我幾十年都沒見過這麼壯氣的小孩。”

金易也被他哭的兩耳嗡嗡響,一邊笑一邊將他微微豎起來一點拍了兩下,金磚果然是他媽的貼心小棉襖,哭聲立刻減弱了許多,哼哼唧唧地開始流口水。

“他餓了呢。”一個護士遞上來一個小小的奶瓶,裡面灌著三十毫升初乳,“會餵奶嗎?要不要幫忙?”

“不不,我自己來。”金易坐到椅子上,單手抱著兒子,將金磚的小屁股擱在自己大腿上,接過奶瓶,將奶嘴湊近了他的小嘴巴,金磚的嗅覺簡直比警犬還靈敏,虎的一口叼住了奶嘴,咕嘟咕嘟眼不錯見三十毫升就沒了,砸吧兩下,哼哼唧唧又開始哭,顯然還沒吃飽。

“再來一份吧,看來小傢伙胃口不錯呢。”小護士又遞過來一瓶,金易給他塞嘴裡,這次小磚頭不那麼急吼吼的了,慢條斯理喝著,一邊喝一邊瞪著大眼睛,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來轉去在金易臉上掃。

“幫我們照張相吧,將軍,我要發給古晨。”金易將兒子抱起來一點點,嚴高先是一愣,繼而非常樂意地掏出智腦給他們錄了一段三維影片,“下個月他有一次休假,到時候你可以帶孩子去看看他。”

“不大方便,孩子太小,民航班機不讓登機的。”金易遺憾地道,嚴高微微一笑,道:“讓奎叔陪你去,我的專機借你幾天,不過……要低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