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妞妞單手接過柴刀,一時沒拿穩,柴刀重重地摔在地上,柴刀刀背砸到她的腳丫子。
她驚叫出聲,猛地一跳,等疼得回過神,顫著手脫下鞋子看了看。
小腳趾已然青紫,指甲嵌進肉裡,許妞妞疼得面色蒼白。
……
與屋外相比,屋裡的氣氛顯得焦灼許多。
周老太罵罵咧咧,將搪瓷杯摔在八仙桌上,敲得乓乓響:“一回來就偷懶?家裡活兒都不用幹了?”
付蓉開口道:“娘,我在豬圈裡待一天了,孩子爹也剛下工,喘口氣都不行嗎?”
周老太哼笑一聲:“行啊,上吊還要喘口氣呢。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不知道的還當你們倆口子是家裡頭最出息的——”
而她話音未落,屋外突然傳來“吱呀”聲響。
木門被緩緩推開,許老頭面色嚴肅,雙手款在身後,而許家老三許廣中手中提著做木工用的箱子,風塵僕僕。
“娘!我們回來了!”許廣中嬉皮笑臉。
看見最寵愛的小兒子,周老太眼睛一光:“你倆咋回來了?回來也不說一聲!”
許老頭銳利的目光掃過老伴的臉,又落在許廣華的身上。
在這家裡,老婆子愛磋磨大房家,許老頭卻不是,他很明事理。
“爹。”付蓉道。
許老頭應了一聲:“家裡各人有各自的活要幹,誰都不是像陀螺一樣從早忙活到晚的,你倆坐著歇一陣。”
周老太看見老伴這責備的眼神,知道是剛才自己說的話讓他聽見了。
她最怕老頭數落自己,頓時老臉一僵,假咳了一聲,卻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得愈發驚天動地,連耳根子都紅透了,直喘氣。
許廣華嘴笨,沒多說話,只是忙著去給他們收拾收拾帶回來的行李。
這會兒出門不方便,要接鎮上的活,父子倆都是直接在別人家裡住下的。
有時候一眨眼就住個十天半個月,再回來的時候,他倆就像是家裡凱旋而歸的英雄一般。
第一個迎上去的,自然是陳豔菊。
陳豔菊別提有多歡喜,招呼著兩個兒子跑去找爹。
倆皮孩子一衝上去就撞得許廣中膝蓋一酸,正疼得齜牙呢,眸光一轉,看見屋外門檻邊站著兩個小人。
他一臉狐疑,一個是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