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她沒有這個福氣。
第二天,方燈起得很晚。傅鏡殊一早就出去了,他這次回來還帶著公事。他們說好了晚上要一起去市中心最熱鬧的廣場等待新年鐘聲響起。到了黃昏,方燈才接到他的電話,問她能不能去他辦事的地點等他一會兒。
方燈是無所謂。傅鏡殊派了人過來接她,車子在樓下等著,她下樓才發現充當司機的竟然是傅至時。
傅至時殷勤地下來為方燈開車門,嘴裡稱呼她“表姑”。方燈不是第一回聽到這個稱謂了,他現在對傅鏡殊一口一個“七叔”叫得親熱無比。按常理,她是傅七的“表妹”,傅至時叫她一聲“表姑”倒也不算亂了倫常,只不過平白讓人有些噁心罷了。
前幾年,傅鏡殊將投資方向轉回國內,成立E。G製藥中國分公司時,將執行總裁一職交到了傅至時手裡,方燈一度大跌眼鏡。她想不通,就算他大人不記小人過,早已將兒時的恩怨丟開,也犯不著把一個肥差拱手相讓吧。不過後來看到傅至時驚喜交加、感恩戴德的樣子,方燈總算明白了,這才算是印證了傅七當年說過的話——報復欺負凌辱過你的人最好的法子不是痛打他一頓,也不是以牙還牙,當你遠比他強大的時候,就可以讓他心甘情願跪下來舔你的腳。現在的傅至時無異於傅七面前的一條狗!
方燈坐在後排,一路上傅至時試過尋找話題與她寒暄,見她興味索然,就識趣地把嘴閉上了。方燈自問沒有傅七的“惡趣味”,明明厭惡一個人,還要故意將他弄到眼前差遣,她只想離這張臉遠一些。但傅至時在有意無意地透過後視鏡看著她,被她發覺,又飛快地將視線移開。對比之下,方燈冷眼打量坐在前面的人時則顯得毫無顧忌。
時光流逝,每個人都在改變,連傅至時都一樣。他胖了不少,個子倒是挺高的,臉上如果沒有掛著虛偽的諂媚笑容,整個人看上去還算人模人樣。聽說現在E。G製藥發展勢頭甚猛,不但短短几年在內地扎穩腳跟,就連本土知名的老藥企久安堂也頻頻傳出將被E。G收購的傳聞,那麼想必傅至時在他人面前也算得上春風得意、眾星拱月的人物。
方燈還知道傅至時前兩年結婚了,娶了他自己的一個下屬,農村裡奮鬥出來的小家女。那女人對傅太太的身份極為看重,自然也將他捧得很高,處處逢迎,不敢有半點違逆。換句話說,如今的傅至時在他七叔的“關照”下也算過得十分滋潤,偶爾在一兩個人面前卑躬屈膝又算得了什麼呢,即使那些人曾經是他看不起的“一窩老鼠”。
“七叔對錶姑你真的沒話說。他自己忙成那樣了,還擔心你因為等他誤了晚飯。這不,特意讓我來接一趟。”傅至時專心開了一陣車,又找了個話茬。
前幾次方燈都沒發現他這麼有談興,便靜等他到底想說什麼。
果然不出所料,傅至時笑了笑,話鋒一轉,閒話家常一般說道:“說起來七叔比我還大一歲,也該是身邊有個人照顧的時候了。前段日子聽我爸媽提起,大馬那邊的三太奶奶也對七叔的終身大事很是著急,不過以他的人品才貌,怎麼也得找個門當戶對的才說得過去。表姑你是七叔最親的人了,你說什麼樣的女人能和他匹配?”
方燈冷冷道:“這個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別說是我,就算是他親爹親媽也未必管得了,你何必這麼上心。”
傅至時並不在意方燈的冷淡,又繼續往下說道:“有件事不知道表姑你聽說沒有,七叔這次回來並不是一個人……”
“你想說司徒?”
傅至時大概也沒想到方燈早就知道這個人,並且還能平靜無比地一語道破,這多少讓他接下來的話難以為繼,但是他頓了頓,還是決定說下去。
“既然表姑也聽說過司徒,應該也很清楚司徒是久安堂董事長的女兒。她跟在七叔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我不是說七叔看上一個女人有什麼不對,不過男人嘛,有些逢場作戲的東西不必太過在意,表姑你說是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方燈沒耐心看他繞著圈子說話,還自以為能把人繞進去的嘴臉。
“表姑真是爽快人……”
“夠了,我不是你的表姑,少跟我來這套。”
話說到這份上,傅至時只能挑破了說:“E。G一直有收購久安堂的計劃,這對公司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如果七叔不同意是因為……”
“你對公司的利益那麼上心,這話怎麼不留著在你好七叔面前說呢。”
“這個,這個畢竟牽涉到七叔的私事,我們做小輩的不好插嘴,表姑你就不一樣了,你是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