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水浸泡可以將他受感染的體液置換出來,烈酒可以加速血液流動。”
馮瑗皺眉道,“中毒了還要促進血液迴圈?毒血迴圈全身,結果不是會更糟麼?”
巫長青搖頭道,“金蠶蠱毒不比尋常毒物,毒粉沾染到之後會從面板表面滲入體內,速度極快,只要幾分鐘就能毒發。但卻是從受感染處開始逐漸壞死。我們巫家過去曾經有很多人吃了這種金蠶蠱毒的虧,導致截肢傷殘。所以對這個有經驗,你務必相信我。當然這還是隻是控制傷勢,不能徹底去毒。你快去準備,然後我會設法為他去毒。”
馮瑗慌慌張張地出去了,巫長青把範劍南搬到了沙發上,儘量讓他平躺著。又抬手摸了一下範劍南的脈搏,雙眉緊皺。
範劍南有些吃力地道,“怎麼樣?情況很糟麼?”
巫長青搖搖頭道,“還算好,如果更糟的話,為了保命就得當場剁掉你這隻手了。”
範劍南笑了笑道,“這可不行,我還靠這雙手吃飯呢。人們提到卦師,都是說某某卦師掐指一算,就能斷陰陽明大勢,通曉過去未來。總不能輪到我這裡,沒了手,只能掰腳趾頭吧?那我這風流倜儻的範大少,豈不是成了名副其實的摳腳大漢?”
他雖然還在笑,但是手卻在發抖,臉色也越來越白。
巫長青嘆了一口氣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說笑。你這條命現在還懸著呢。對於蠱毒,我雖然有些辦法,但是並沒有親自試過。畢竟我們和黎家已經相安無事很多年了。誰也沒有想到,黎希賢還是對當年的事情懷恨在心。”
“你也別怪他。人嘛,都是一樣的。仇恨有時候確實會讓人失去理智。”範劍南搖搖頭道,“我父親就是一個例子。那時候他滿腦子仇恨和殺戮。不過他最終還是放下了,只有放下仇恨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又活了回來。但是在仇恨的當時,誰又真正能夠看得透?”
正說著馮瑗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端著一盆水。
巫長青看了看她道,“這時鹽水麼?”
“是的,我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鹽,反正我放了好幾大包。”馮瑗有些手足無措地道。
巫長青用手指蘸了一下鹽水,放在舌尖上一舔,點點頭道,“可以了。來,劍南把你那隻手浸泡在裡面。”範劍南已經抬不起手了,還是巫長青幫著他把手放進了鹽水盆之中。
手一放進去,範劍南就微微皺眉,輕聲道,“似乎有些刺痛。”
“正常的,要是毫無知覺那才是大麻煩。”巫長青皺眉道,“這樣,你先這樣浸泡著。因為這鹽水的濃度較大,你手部受感染的體液會逐漸滲出來。如果刺痛感消失了,就再換一盆鹽水。記住,浸泡過你手的鹽水絕對不能倒入下水道。而要放在天台上暴曬,讓它自行蒸發。然後把剩下的鹽全部找地方埋起來。”
“你們這巫術也真麻煩,還有這麼多講究?”範劍南苦笑道。
“看似麻煩,但是都是有依據的。金蠶蠱毒極其頑固,即便是高濃度的鹽水也未必能夠殺滅,如果倒在下水道里,勢必透過排水系統影響周邊地區,所以最好的辦法是用高強度的紫外線殺滅。也就是放在天台上暴曬。”巫長青神情嚴峻地道,“我知道巫術在你們這些人眼中有迷信的成分,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行。”馮瑗點頭道,“那我再去找烈酒。”
“算了,烈酒還是我去找吧,順便我再去找點解毒的中藥材。”巫長青皺眉道,“你陪著範劍南,最好再打個電話給杜先生,請黎夫人來一趟。萬一我這些要是無效的話,黎夫人一定會有辦法。畢竟她是蠱術的大行家。而且杜先生的面子,她肯定還是給的。”
馮瑗點點頭道,“好,我這就打電話。其餘的就拜託你了。”
“這些事本是因為巫家和黎家而起,倒是牽連了你們。我心裡的愧疚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還說什麼拜託。”巫長青嘆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馮瑗轉過頭看著範劍南,眼淚差不多又要流出來了。
範劍南卻微微一笑道,“這是幹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麼?這點小事,哪裡能難得到我?看到你這麼傷心,我還以為自己快命不久矣了。”
“說什麼呢,你?”馮瑗瞪了他一眼,不過又有些傷心了起來。
“我是開玩笑的。”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笑,卻最受不了你的眼淚。”
馮瑗瞪了他他一眼,最終還是勉強笑了笑,“我去給舅舅打電話,要是巫長青的法子救不了你,還得靠黎夫人幫忙